“钟公子,这座宅邸的每一块砖、每一条缝杜某都仔细检查过了,的确没有发现半块称得上是拓书的物件。”
杜恕如实答道,见钟毓脸上还是一副犹疑不定的神色,心中也不免生了几分怨气,自坐回榻上,接着道:“钟公子,杜某实在是想不通,只是这几封拓书若真如此这般要紧,那老太傅他就应该带在身边,岂会丢在这老宅子里头,一放就是数十年不理不问?”
“唉,莫说杜兄,就是小弟也猜不透家父的心思”钟毓一边说着,一边在屋内检视起来,幻想着能从哪块砖瓦的罅隙间发现他梦寐以求的那两件拓书。
杜恕见钟毓对这事如此上心,也不觉勾起了心中好奇,又问道:“钟公子,您到是说说那两卷拓书有何非常之处。杜某毕竟在这宅中隐居了一年之久,见过的竹简丝帛多了,兴许只是不小心错过了此物,公子说出点什么特征,若能让杜某想起点什么,岂不比这翻箱倒柜更好?”
钟毓迟疑了一番,但眼光却一直在屋内四壁上游移,直到最终真的没有任何发现时,才轻叹一声,对杜恕道:“杜兄休怪小弟隐瞒,只是此两卷帛书本当是先朝禁毁之物,如若传了出去,恐怕你我二人今后将永无宁日啊!”
杜恕闻言一惊道:“竟有这等厉害?”
“以小弟和杜兄的交情,岂会有假?”钟毓左右看了看,见四下里并没有第三人,当即俯下身去凑在杜恕耳畔低声道:“那两封拓书,皆是二百年前那汉贼王莽所撰,家父从两处碑上拓印下来,虽有字却不识,疑为天书。”
“以老太傅这般深厚的文字造诣,尚且看不懂这两份拓书?”杜恕觉得这简直是不可思议,钟繇已是实至名归的大魏书法第一人,当世之中,哪怕是诸葛亮、陆逊这样的将相之臣都无法在这一点上与钟繇匹敌,若说连他也看不懂,那恐怕真的是当世无解的天书了。
“既然太傅是自碑上拓印而来,那钟公子何不去寻那两块石碑呢?”杜恕问道。
钟毓也坐了下来,一捶大腿道:“唉,都怪家父,拓印之后,便将这石碑上的字尽皆抹去了,此后这世间唯剩拓本,再无碑文了。”
“那恕杜某直言,既然是连老太傅都看不懂的天书,钟公子也是得之无益啊,为何还要拼命寻找呢?”
钟毓摇了摇头,苦笑道:“你我都太小瞧家父了,家父自从得到这卷天书后,日夜苦思冥思其中文字含义,想方设法却猜测破译这卷‘天书’,本来小弟也以为这只是在做无用功,却没想到家父居然还真的从中找到了蛛丝马迹,将拓书上谁都不认得的文字给翻译出来了!”
杜恕倒吸了一口凉气,钟繇此举,无疑是在参测天机。
“小弟最后一次见到那封帛书时,是在家父即将卸任司隶校尉,返回许都之前,此后自从家父离开长安起,小弟便一次也未曾再看过这份拓书了。但家父每年总会独自回这长安老宅一趟,因此小弟才怀疑家父将译好的拓书藏在此地。”
“原来如此!”杜恕明白了前因后果,恍然大悟,但心中还有最后一事不解,最后问道:“先前钟公子说此书为王莽所著,想必钟公子也是从老太傅翻译的手稿上看到吧?请恕杜某唐突,那书上究竟记载了何等要事,需要如此保密?”
钟毓盯着杜恕的眼睛许久,直到确认了眼前这人并没有诓骗他的样子,方才缓缓答道:“小弟也只是匆匆瞄了一眼,但根据家父所译,一卷上写着的好像是当世无敌的武功招式,另一卷上写着的好像是上古流传的内功心法”
“老天保佑”杜恕的后背被汗水浸湿,他瞪大了眼睛望着钟毓,不知该露出怎样一幅惊愕的表情。
——
却不想,此时此刻,两卷帛书正在一道秦岭之隔的汉中盆地,马瞬认真地看了翻看了几遍,又和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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