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红赤着脸,燕泽结巴了。
“燕公子要娶我吗?”轻轻顺着这群狗狗的毛,“聘则为妻奔为妾。项然还是懂的。不如备上三媒六聘,来迎娶我可好?”
“好。”燕泽也被唬住了。落荒而逃,自此之后,清苑县不少人都知道项先生与燕家二子燕泽是一对儿。
也有人猜测,这不过是个幌子。但私塾停办了是真的。李升使了手段,那些贫苦人家哪里还敢让自己孩子去。
所以项然就成了燕诚一人的先生,燕家人经历过富贵,看得也开,更何况燕泽是个耿直的人,根本就觉得是对不起人家姑娘。所以几次三番,也就说服了燕家老两口。
“人老了,燕家已经交给你两兄弟了。”
项然明白,这莽汉是讲不通理的,还不如用责任套住他,反正六七年都过来了,她也不怕慢慢和人耗。
毕竟,她也是一个有私心的人,若说燕泽,真是个二愣子,她都倒贴了,怎么都不说几句好听的?
偏偏她就是这么大脑脱线的亲了上去,虽然是为了绑住他,可是太有损形象了。
传言的速度往往不可预测,所以燕泽才应付了二老,回军营就看见兄弟们喜气盈盈地把他围住。
“大哥,听说你娶了房娇妻,兄弟几个看看嫂子。”还往他身后探头,以为能见到传说中的嫂子。
燕泽的脸红了红,“还没娶呢,人家是个学问人儿,可得讲规矩。”
“哟,大哥,听说你和嫂子自小金玉良缘,指腹为婚,你得耽搁了别人多少年?”一个小个头就对着燕泽一通指责。若是平常,燕泽断不会中招,可是现在大脑一团浆糊。
“我我没耽搁”语气反而有些古怪。仿佛真有这事不可。
“大哥这下话都理不清,等下大哥请我们喝酒。”燕泽还有些懵,应该说最近他都是懵的,稀里糊涂就多了个媳妇,是不是真的?
“大哥,兄弟们这酒原本是庆贺大哥终于可以到前锋去。毕竟那里升功勋快。可是大哥新婚,这恐怕万一”
“混小子,大哥那么厉害,肯定无大碍。”
燕泽突然觉得是不是真的错了,项然,会同意这种生活吗?
“燕泽,有人找你。”
他推开这几个猴孩子,掀开帐篷。
看见月光遍地,她拢了拢肩上飘起的披风,白衫在这军营中多么扎目。有些文弱之感,仿佛四处张望。
燕泽有些微微愣神,或许他这是第一次才真正觉得,项先生是一个姑娘。
“那就是嫂子啊!”
“别说话,看老大那表情就肯定是啊。”
燕泽看着营帐里伸出来的几只脑袋,默默当做没看见,等两天收拾他们。
他快步过去,看着她微微苍白的脸颊。
“项先生,你怎么来了?这里”
项然自看到他后,就停下了张望的目光,看着他。
“这里是军营,我知道。”理了理手上挂着的暗色披风。“我知道行军定要长途跋涉,所以为你送披风来。”
燕泽感觉到暖心,突然觉得有个媳妇还是不错。可是“我若上了战场,就是前锋了,也许一辈子都”他说不下去,第一次觉得这很残忍。好男儿保家卫国,他如何能说出这种话。
“一辈子太遥远了。”她环抱住燕泽,为他披上披风,夜晚寒凉,嘶鸣的风湮没了军营的嘈杂。而她的声音很干净,很纯粹,却又如同她人一般冷静。
“如果你觉得想放弃,就给我一纸休书吧,项然曾经就是说了一个玩笑。如果你愿意娶我,哪怕君战死沙场,我也以你为荣。不过,我相信我的男子,一定是顶天立地的英雄。”项然把头靠在他的胸前,听着有力的心跳。泛起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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