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察到赵一善语气的冷淡,桑前卫一怔之后,立即明白过来对方是误会了,笑了起来:“一善,你觉得我今天和你来谈改制,是不是有些不对劲儿呢?这本来不该我的事情,而且正阳也来了。”
赵一善也是一愣,品出其中味带来。
要说企业改制要么是分管经济工作的副书记闻一震在管。
闻一震在省委党校学习,那也该是赵嵩这个常务副县长在负责,轮不到桑前卫说话才对。
而且把沙正阳带着,自己开始还以为是因为沙正阳是桑前卫的副手,或者就是因为自然堂和县建筑公司有业务往来的原因,但桑前卫这么一说就有点儿其他的意思在里边了。
“桑主任,话说清楚,县里准备怎么改制?”赵一善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注视着桑前卫。
桑前卫一笑,摆摆手,“一善,别那么紧张,不如让正阳来告诉你,这个方案也是正阳提出来的,当然,今天我也花了很大精神才说服了贺书记和贾县长,你这个态度可真的让人寒心啊。”
赵一善的目光落在沙正阳脸上,脸色有些复杂,“沙主任,你对我们县建筑公司感兴趣?”
“说实话,赵总,我对县建筑公司本身不感兴趣。”沙正阳也在考虑该如何来说服对方,看得出来对方对自己有些警惕和抵触。
这也难怪,哪怕县建筑公司状况再不好,也是人家一手一脚做起来的,现在一个外人要来插手,肯定有抵触情绪。
“我了解过,县建筑公司没多少实质性的资产,如果一定要说有的话,大概就是在市经纬编厂的那块土地和厂房吧?公司在县城里的这栋楼和院落不值钱,设备老旧,可是建筑公司在银行贷款不少,即将到期也得数量也不小,……”
沙正阳的话让赵一善有些不满,但是对方却说的事实,而且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对方对自己公司的了解,也说明对方对自己的重视。
“这么说来我们建筑公司是没多大价值了?”赵一善语气不善,反问道。
“不,与赵总说得恰恰相反,我认为县建筑公司还是很有价值的,但价值不是那些死东西,而是人。”沙正阳正色道:“我认真了解过县建筑公司,按照现在状况,县建筑公司应该早就撂摊子了,就像县罐头厂和县酒厂一样,但县建筑公司却能坚持下来,这说明县建筑公司的班子和职工的凝聚力乃至精气神要远强于县酒厂和县罐头厂。”
“行了,沙主任,你就别给我老赵戴高帽子了,县建筑公司弄成这样,我有很大的责任,市经纬编厂那个工程如果不是我去主动找上门签下,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赵一善自我解嘲的揶揄道。
说起来这事儿也是让赵一善无比憋屈。
当初经纬编厂是作为市里重点项目立项建设的,但是没想到建在半途中就听得说由于市场形势变化,恐怕这家企业建成投产有可能要面临巨大亏损,所以在市里边关于是否建设下去就有争议。
但没接到停工要求之前赵一善也不敢停工,还得要继续干,结果就是建设到一半时,市纺织局宣布暂停,最后干脆就终止了这个项目。
而县建筑公司投入垫资的流动资金立马就打了水漂,换回来的就是经纬编厂的那片土地和半栋半拉子楼,也幸亏主体厂房尚未动工,否则就赵一善就真的只有上吊了。
这个项目对于县建筑公司的打击几乎是致命的,县建筑公司因此背负了银行巨大的贷款债务,再也没有挣扎起来过,而银台中学这个校舍扩建项目拖欠工程款又好比雪上加霜,现在县建筑公司是真的玩不下去了。
“市场有风险,谁又能保证自己每道坎儿都能平安过关?”沙正阳对这一点倒是看得开,关键在于你县建筑公司还是实力太单薄了,如果流动资金再雄厚一些,扛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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