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令得夏薇想笑不敢笑,而李纯则牙痒又牙疼。
泥料颜色不对来找他?偏灰和偏烟不是一回事?偏紫和偏酱区别怎么看?他完全看不出区别差异好吗?
颜色偏差是烧制温度不到的缘故还是泥料配色的缘故?他压根一窍不通好吗?
问蔡家的货能不能再提前半个月?他压根不知什么货多少货工期多久好吗?
说顾家要增订三百件,问价格能否降半成?他哪知利润多少?能不能降?
哎!
李纯接下来的三日,都是在发懵和头疼中度过的。
他努力了。
他身边虽有数百亲卫,可个个都是盯梢打架在行,细致活没一个能做。
可不行也没办法。
程翾程明都不在,入画是孕妇不能扰,他连个推脱的人都找不着。至于何思敬,就是个半桶水,就这样还每日一日落,便打着回家照顾孕妻幼子的旗号,跑得比兔子还快。
李纯硬着头皮,一边从各大管事那里多看多问多学,一边试着主管上下。
效果“立竿见影”!
才三天的功夫,他便犯错连连,弄亏了数笔买卖。
就拿顾家要增订货物那事来说,在查问过发现每件货物报价一两,成本六钱银,利润有四百钱后,他最终应下了增订三百,降价半成。
他一算,原本千件货物毛利四百两,此刻一千三百件按九百五十钱一件算,虽看似降了单价,但总毛利不但没降,反而达到了四百五十多两,比先前还挣了。
他自然应下了……
然后……
躲在窑上的程紫玉看着那张出货乐不可支,找来了张管事。
第二天,张管事苦着脸拿着这张文找到了李纯。
“爷,能不能让人去试试,作废了这张文?”
李纯原本还觉得这两天做着略上手了,一听这话就觉不对。
“爷啊,这批货九成九是要赔银子了。先不提这加了数量后出货期能否赶上,头一条,这批泥料是对方要求从荆溪运来的,咱们京中没有存货了。荆溪刚发了两船泥料出来,再出泥料就得等下个月了。而且送信要时间,备泥要时间,送来得要三个月了。若要加急,运费便得全算在这批泥料上,那就没得赚了。
而且之所以只售一两一件,正是模具批量生产。模子有损耗,千件已近极限,若要一千三,势必得要加开模具,能否赶上交货期不提,这又是一笔人工和费用。
再有,窑上都排下了。您知道的,咱家的货物一直供不应求,整个窑场都是全力运作,此刻突然加货进去,后边排着的货便得等了。若后边交货不及,咱们还是得赔银子……
而且爷,您在答应加量前,有没有将交货期往后推?……除了刚刚说的那些,咱家的人工也……”
管事巴拉巴拉说个不停,李纯一个头两个大。
这张他以为可以多赚几个子的单子,谁知道还有这么多门道在里边。
最终,还是他亲自上门,对方看在他的面子上,才撕掉了新单,按着前单操作。
虽还是挣到了四百两,可他也搭上了一份人情。
而这单子并不是特例,程紫玉在窑上的那几日,类似之事发生了好几次。
做买卖原来这般复杂!
可精明如他,又如何不知自己或再次被妻子多少算计在了其中?工坊运作一直很顺利,那些管事也都负责,既然有问题,早先他问询时怎么个个没开口?
当然,他体谅妻子辛苦,并未去相扰。
他主动留在了工坊细心相帮的同时,也生出了不甘。
他不信,他能带领千军万马打江山,还收拾不了一个工坊!
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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