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布之下的柳致双目紧闭,再不可能说出是何人加害自己,一向谦逊有礼的柳致遭遇此等毒手,令人扼腕叹息。
柳齐此时突然抽出长刀环视四周,周围的一切看客似乎都成了加害其同门的凶手,他的眼中充斥着怒火,面部表情格外狰狞。
两旁的唐门弟子见此面目皆后退了半步,不自觉地拿起各自的武器,以防柳齐发难。
“把你们手上的弩箭放下!我唐门待客之道当是如此吗!”
唐云愁严厉的声音在大殿中响起,传入众人耳中,振聋发聩。在场所有唐门中人皆难为情地收起武器,对方仅是瞪视几眼就惊得所有人武器出鞘,实在是丢尽了唐门的颜面。
“柳兄莫要冲动,此事绝非我唐门中人所为。”到底还是唐念生看清局势,主动走到柳齐身边,按下了他持刀的手,“何人不知我唐门以弩箭暗器对敌,数十年来修行剑法的也仅有柳清寒一人,而他刚刚又被门主所留,又与柳致无冤无仇,更不可能加害于他。”
柳齐撇嘴,顺势将刀放低,“此番入蜀本就是商谈两派合作之事,既是一家,我又怎会怀疑自家兄弟。只是我这弟兄在此殒命,望唐门能给我们霸刀一个交代。”
说着,柳齐又向柳致的尸身看去,心中又添悲伤。他俯身欲拉起白布盖上,却发觉柳致紧握的拳中漏出了一丝金黄。
他连忙将柳致的拳头掰开,一小缕金黄色的流苏出现在他的掌中。柳齐将其拿起,只觉得在哪见过。
唐念生就在柳齐身旁,自然也看到了这一缕流苏,他的目光慢慢地向叶怜衣移了过去,不住地打量对方。
叶怜衣察觉到了唐念生的目光,朝着自己腰间看去,琳琅挂饰之间的确有一处靠外的流苏被从中斩开。
“叶兄,多有得罪,还望海涵。”唐念生从柳齐手中取过那一缕流苏,来到叶怜衣身旁,他伸手拼凑,那截面竟正好相合,正是从叶怜衣身上斩下。
周遭众人皆倒吸一口凉气,没有人能想到事情会有这般变化,先前还对唐门有恩的藏剑山庄少庄主,一转眼竟成了杀人凶手。
柳齐又将刀举了起来,直指叶怜衣,“物证在此你还有何可辩!没想到堂堂藏剑少庄主竟是歹毒阴险的小人!”
事不关己,两侧的唐门弟子自然不会有所行动,只有柳清寒在此刻冲了出来,挡在柳齐的刀前,“柳兄,你不觉得此事过于巧合了吗?若叶兄有意相害,那又为何要回来,还提醒我们去唐门之中搜查?”
柳齐皱眉,挥了挥手中的刀,示意柳清寒移开,“清寒兄弟,先前我们就提醒过你,莫要太过单纯,你凡事都往好处想,这世上便无人有恶念,可现实呢绝非如此。不要再去做无用的推断了,认清你背后那人的真面目吧!”
柳清寒将剑取下握在手中,柳齐此言看似衷言劝诫,却是回避了自己的疑问,结合霸刀二人先前的种种行为,他更加怀疑此事有诈。朋友有难,自己若不出手相助,绝非义举。
两人刀剑相向,唐云愁等人却没有第一时间阻拦,反而是叶怜衣走到柳清寒身边,将他护在身后。
“不错,此人正是为我所诛。”叶怜衣没有辩解的想法,反而大方承认了下来,“我行至幽冥涧时,他举刀偷袭于我,没想到身手武艺不够精湛,最终反而死于我的剑下,也算是罪有应得了。”
“你……你……”叶怜衣的态度让周围的人大吃一惊,柳齐也不例外,一时间他竟然无法应对。
“柳致绝不会做出这等卑劣之事,你所说不过是一家之言,实是诬陷!”柳齐憋了半天终于说出话,依然认定叶怜衣主动出手。
叶怜衣反倒笑了起来,“许你霸刀弟子平日偷袭于我,倒不许我出手反击?好一个百年世家,真让我大开眼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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