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曲之战结束了,晋国三军回到各自的地盘。上军将郤缺、上军佐臾骈正在军营里督促士兵们训练,防止秦国再度来袭。不过,士兵们发现:副统帅臾骈似乎有点闷闷不乐。
“训练结束后,我请你喝酒。”郤缺突然凑到臾骈身边说到。
“那,恭敬不如从命。”臾骈笑着答应。在臾骈心里,郤缺是少数可以信任的人。
很快两人就坐到酒桌旁。
“老弟,我知道你对正卿纵容赵穿不满。今天找你来,也就是想谈谈这件事。”郤缺单刀直入,一上来就把话挑明。
臾骈是聪明人,他明白这顿酒不是好吃的。臾骈心一横,问出那个他思索已久的问题:“其实郤兄是正卿的人吧?”臾骈盯着郤缺。在这个世上很少有人逃过臾骈的眼睛。
“嗯,不错。”郤缺点了点头。平淡的语调忍不住让人惊讶。
每次赵盾决议是往往就是这个郤缺敢和他唱反调。在很多人眼里,郤缺是反赵的,没想到郤缺居然亲口承认他是亲赵的。
“我的家族因为谋反,本已经消亡。是赵盾力排众议举荐我。后来,我立了很多功,官位一直升到上军将,家族也因此振兴。赵盾的恩情我不能忘。其二,赵盾虽然专权,但是他心系国家,实乃晋国栋梁!”
“好了,我懂了。既然郤兄你都这么拥护正卿,我也不好再埋怨他。”臾骈释然道。
“善(好)!我没看错人。能和你结交,我郤缺不枉此生!”
接着士兵们听到帐中传出阵阵笑声。
数月后,即公元前614年夏,晋国六卿在诸浮开会。
赵盾说到“:如今,士会躲在秦国,为秦国人出谋划策,专门干着危害我们晋国的事。还有狐射姑也在为戎狄效力。各位说说看,现在该怎么办”
荀林父作为中军佐第一个发言“:不如把狐射姑召回来吧,毕竟狐射姑是功臣之后。”
这个功臣指的是狐偃。不过,狐射姑是赵盾赶走的,赵盾会让狐射姑回来吗?
“我反对!狐射姑犯了暗杀大臣之罪,若召他回来,不能服众。应该把士会召回来,士会比较柔顺,而且多智,况且他没有任何罪过。欲除秦害,先去其助,还是把他召回来为好。”
说这话的是晋国第三号人物——上军将郤缺。
郤缺的话有理有据,赵盾点了点头。臾骈也点了点头,他明白赵盾根本不行召回狐射姑,但为了服众,他还得假意提这个人,再用郤缺否决。
“我赞同郤缺的看法。”臾骈道。大臣们七嘴八舌,最终决定迎回士会。
但是,如果要召士会回来,那秦康公是绝对不肯放人的。秦国人才稀少,士会在秦国已经受到了秦康公的重用,又怎能轻易走得脱
这个看似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被臾骈解决了。
臾骈说:“我推荐一个人。此人姓魏,名寿余,魏犨之从子。要想招来士会,只在此人身上。”臾骈对赵盾附耳低言道:“如此恁般……何如”
赵盾听了喜上眉梢,马上就叫臾骈去见魏寿余。
魏寿余是魏犨家族中的一个人,魏犨就是魏武子,晋文公的大功臣之一,他的地盘在魏城,魏城是河西八城中最大的一个据点,与秦国隔河相望。魏武子就是后来战国七雄魏国的先祖。
不久,魏寿余故意违抗军令,赵盾故意捉拿了他的妻子儿女,让魏寿余只身逃脱,连夜来到了秦国。这就是臾骈主导的“诈骗案”的第一步。
魏寿余见了秦康公,大骂赵盾专横无道,特来投降。
秦康公不太相信,就问士会:“这件事是真的吗”
士会说:“晋国人狡诈多端,不可全信。如果他真的来投降,拿什么来献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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