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曰:制造机会。
沈芳年此时无暇理会秋瑶,看那船渐渐驶到了自己脚下,不等船上的人发话,她先问道:“周白卿,你在做什么?”
周白卿也是无奈,见她没有好脸色,只得悻悻下船,“本想说好巧和沈姑娘在此遇见的,不过……”
“不过什么?”她觉得自己被骗了,一定是皇后还不死心,让她来行宫又推说不见她,反而让她偶遇周白卿。
周白卿小心的爬上了湖堤,明明该有些狼狈的,他却风度不减,颜色不盖的说:“不过,反正也是在下求了皇后娘娘要见沈姑娘一面,也就不说那些虚与委蛇的话了。”
“你说什么?”沈芳年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我说,我有事要同沈姑娘说!”周白卿只当她听不清,又提高了声音再说了一遍。
她问:“有什么事?”
“沈姑娘,我觉得我们还是坐下来说比较好。同我一起乘舟去湖心的水榭吧?”周白卿向她伸出手来,“我方才去瞧过了,那里景致比这里好呢。”
沈芳年直接说:“我不去。”
“你真的不去?”
“真的不去,我该回家了。”沈芳年转身便走,裙角随着春风飘起,拂过不少纷飞的花瓣。
周白卿向她喊道:“那么昨天去国子监找我的那个锦衣卫,和你没有关系咯?”
“你说什么?”她转过身来,又走了回去,“谁去国子监找你?”
“沈姑娘,听说你病了,是不是耳朵生了病?”周白卿依旧笑眯眯的,她冷漠对他这么久也没让他生气,“还用我再大声复述一遍吗?”
“不,不必了。”她依旧绷着唇角,只是眼神明显亮了起来,“走,我们去湖心说。”
周白卿将她扶上了船,撑船的船夫道:“公子,您还没给钱那!”
周白卿转头看她,此时狡黠问道:“方才请你你不去,现在想去,先付船钱吧。”
“我身上没有钱。”她黯然,显然没心思分辨他说的是玩笑还是认真。
“无妨。”周白卿看着她,笑意温和得如同现下正在刮的南风。情不自禁,他伸手摘下了她耳畔的那朵海棠,放在手中来回折拈,“沈姑娘,便用这朵花来抵船钱吧。”
她只觉得耳边一热,便已经让他得了手。
“没关系,等到了湖心,帮你摘一朵更美的如何?”
☆、一封信
沈芳年捏着周白卿递过来的一个没写字的信封,里面却是鼓囊囊的。
“这是谢给你的?”沈芳年好奇问道,“他为何会去找你?”
说多了都是泪,周白卿一脸心酸:“你问我,我还想问你呢!”
昨日夫子不在,他在国子监内好好的当着助教,正带着一帮比他年轻的生员读《大学》,忽然便有人来报,说门口来了个杀气腾腾的带刀锦衣卫,面色不善,指名要找周白卿你呀。
一时之间,生员们都慌了起来,锦衣卫要抓人啦!抓的还是人畜无害的国子监祭酒的儿子周白卿!真是丧尽天良呀!周公子你可自己撑住,我们这些小小生员可是帮不了你了,若你侥幸能从昭狱里活着出来了,我们再让你请我们吃饭咯。
周白卿心中不明就里,一帮同学还闹得这么厉害,气得他掏出戒尺照着案台打了三下:“啪!啪!啪!”这才安静了下来。
他将书jiāo给了另一个生员,自己咽了口口水,整了整衣帽,这才出去会一会这来得莫名其妙的锦衣卫。
谢已经在外面等候了一阵,听着里面传来的阵阵读书声,他手扶着刀柄,着实觉得自己和这地方气场不和。
“你……”周白卿走了出来,果然见到了一个佩刀的背影,看官服上补的豹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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