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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乱塞到里面的衣服和内衣。

    化妆品虽不是全部,但被带走了一半。卧室中有雏子专用的衣柜,信太郎将抽屉打开,发现里面副岛送给雏子的礼物,那件她一到冬天就相当喜欢穿的丝绸长裙不见了。

    一去看玄关,发现雏子冬天穿的长靴也不见了。当然也没有看到原本挂在那里的大衣。很明显的,雏子在收拾了屋子以后,带了些常穿的衣物就这么出了家门。但是却没有看到留下任何书信。

    我看得出整理过的室内,等于是雏子的告别。我想她是真的离家出走了。信太郎应该也是这么想。

    但是我们心照不宣。因为极端的疲劳,加上不知为什么的,那时我感到相当的饥饿,我们到厨房开始弄一些东西吃。

    冰箱里没有什么可以煮来吃的食物。信太郎煮了意大利面,我就把有的青菜和火腿切好,和煮好的面加上番茄酱炒在一起。我们就在厨房的桌子上一语不发地吃了起来。

    信太郎饭后倒了杯纯威士忌喝起来,没多久就在椅子上闭目养神。我不认为他睡着了,我知道他这么一来,就可以不用和我说话。

    室内射进了冬天午后的徽弱的光,只听到瓦斯炉里冒着烟的声音。

    我站在卧室的窗户旁,一面吸着烟,一面望着窗外。冬天的午后天很快就黑了,外面已经渐渐暗下来,将西方的天空染上嫣红。

    我不知自己想做什么,也什么都不想做。躺下来又好像睡不着,但也不会园为这样就去喝酒,也没有倾听恶魔的声音说“你还不如这么死了算了”而跳楼自杀。

    那时自己所能做的,只是睁着眼重复地呼吸。只是毫无意义地活着,只是这样而已。我就一直这么看着天空撤下黑幕,突然感到自己变得空空的。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活着,还是死了。我想,就算搞不清楚也没关系,就这么动也不动地站在那里。

    窗外夜幕低垂,就在这里,信太郎坐着的椅子发出嘎嘎的声响。

    我回头,我们俩交换了目光,是在那天第一次的四目交接。但是室内光线灰暗,我无法看出信太郎的脸上是什么表情。

    我曾经想过,要是那天我回到自己的家不知会是什么结局。雏子是在第二天早上打电话回来的,要是我回自己住的地方就当然接不到那通电话,也自然不会和雏子说到话。

    如果是没有直接和雏子讲到话而时间就这么过去的话,或许我不会那么想要见到雏子。虽然我一定会在某一天有所动作,但至少我不会在二月二十八号那天到轻井泽去。要是我没去的话,或许大久保就不会死。

    明明知道现在去想这些为时已晚。但让我再次感觉到,自己和片濒夫妇还有大久保四人间的交会不可思议。主宰我们命运的齿轮,就从那一刻开始一点一点正确无比地运转着。

    二十七号那天晚上,我问信太郎:“今晚我该怎样好呢?”他好像有点厌烦,用为什么这种事还要他来决定的神情望着我说“你待在这没关系”。他就只说了这句话。

    在这没关系这种很没劲的说话方式,让人感到问题本身很没常识,回答得也很愚蠢。我想,这是曾经对我抱有过欲望的男人吗?是爱着我的男人吗?在他的话语里没有一丝丝爱意和热情,也没有共犯者间的亲密感。就好像是身体一部分的头发c阴毛,或是指甲这些没有意识的东西,突然开口问说“我要怎么办好呢”的时候,任谁都会有的那种表情。

    这个人是不是在后悔告诉我那个秘密呢?这个念头在我脑中一闪而过。然后我马上想,不c不会的,这个人失去了雏子,正被悲伤所淹没。根本不知道应该如何来与旁人相处。

    但我并没有因为这样,就把信太郎一个人留下来回到中野的公寓。我想在他身旁。这一点是可以确定的。

    那是个暗长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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