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节
舒城城关外,有一白马前行开路,白马上坐着那名叫若水的姑娘,后面跟着几辆马车,还有一行商运的货物。
芩息坐在其中一辆马车上,正闭目养神,身边是赫起云,他手指纤长,动作轻缓,正在泡茶。揭去假面后的赫起云,仍喜欢穿一身青色,眉眼似水,一身仙风道骨遮掩不住,使人忍不住侧目仰望,又不敢贸然接近。
赫起云拿起一杯泡好的茶递给芩息,自己也饮一杯,一口清香入口后,才问“所以萧姑娘就这么走了?”
“不然呢。”芩息缓缓睁开眼,脸上没有半分笑意,他看着手中青绿透彻的茶水,带着缕缕清香,眉眼不动,心却微微有些荡漾。
“赫起云,你的茶越泡越好了。”
赫起云闻言,淡淡看了芩息一眼,然后从他手里拿过茶水放在桌上,“我的茶一直以来都泡得不错。但真是可惜了,这几日的相处下来,我倒是喜欢萧姑娘的率性洒脱,也佩服她的明锐机智,可她明明一早就看出来我是假扮的芩息,却为何仍愿与我们把这场戏演下去?”
芩息想起在雪陆时,那个少女直视着自己的眼睛,鼻尖擦着鼻尖地与自己说,‘没关系,我会帮你的。’但心思流转千百回,再开口,芩息淡淡地说“我亦不明其中的原由。”
赫起云看了芩息一眼,浅浅一笑,继续饮茶。
舒城城内,芩府门口。
雪夕一身粗布麻衣,带着斗笠遮面,衣服是她昨夜在一户人家院里偷的,留下了些许银两。自己的白衣太过惹眼,于是换了一身普通的装扮。
雪夕站在芩府不远处的巷子里看芩府门前的情况。经过一夜的大火,芩府现在早已是一片废墟,许多百姓跪在废墟前哭着给芩息烧香。这是百姓自发组织的为芩息送行的仪式,许多人都是白衣着身,麻布盖头,上香,烧纸,拜祭。
“芩大少爷,你路上慢些走,小心安全。”
“芩公子啊,芩公子,这么好的人怎么说没就没了呢!”
有些百姓哭得惨烈,那样子就像是逝去了一个自己的亲人。
这是今年舒城内最大的案件,一夜之间,两大家族都被灭门,上上下下足有数百人全部惨死。路过的行人也无不议论纷纷。
“唉,芩公子这么好的人怎么命这么苦呢,芩府被灭门两次,还都是皇家所为”
“嘘,小声点,不要命啦,听说啊皇家已经派了人把王府包围起来了,通缉令也出来了,是那个萧雪夕。”
“谁?王府灭门乃一女子所为?”
“唉,萧雪夕你都不认识啊,就是那个江湖上传得很神秘的,萧家的后人。前几日还有人在关外的茶铺见到过她,据说人是美若天仙,就是这心肠实在是歹毒!”
“是啊,虽然琼其该死,但也不至于要都杀了吧”
“嘘嘘嘘,小声点小声点,你不要命啦,直呼二皇子的名字。算了,我们快走吧,据说一会皇家会派人来镇压这些哭丧的百姓。”
行人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一群全面武装,训练有素的士兵大批地围了过来,他们一脚踹翻了烧纸的火盆,把那些送行的百姓全部抓起来,还推搡周围那些看热闹的百姓。雪夕见不过正欲上前却被身后一只手拉住。
身后有人!
雪夕诧异,不知是自己看得太入神,放松了警惕,还是
身后这人武功了得,使自己都无察觉。雪夕被那人握住了左手手腕,背对于他,这人在这时阻止我,想来是知道我是谁。于是雪夕开门见山地说“来者何人?”
“萧姑娘,是我。”
“那个傻子?”雪夕转过身来,面前是一位深衣少年,看着不过才十七八岁,脸上虽稚气未全脱但也已有锋利的棱角,他虽有个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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