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平伸着胳膊拦着云千城,听到这话后,他眼底闪过一抹不屑,挡在月亮门前面的手也收了回来:“云大小姐,这里是丞相府,你说话,不要口气太大。”
云千城抬头看向承平,四目相对。
云千城的眼神锐利如刀,定定的看着承平,黝黑深邃的眼珠子,眨也不眨。
那眼神,就像是原本安静潜在地下的一潭冰水,因为什么原因而忽然充满了澎湃的攻击力,从深潭中涌出来,想要吞噬一切。
承平下意识后退了一步,脊背上忽然起了一层鸡皮胳膊。
好久,没看到云千城有这种眼神了。
不对,应该说
云千城离开京城好久了,京城中便好久不见这样的眼神了。
“让开吧,今天是师傅的寿辰,我不想”
云千城的话刚说了一半,承平已经闪开了身子,让开了路。
云千城迈步穿过月亮门,往后院走去。
一阵风吹来,裹起路边儿的雪,雪沙打着旋飞入风中,飘飘洒洒。
承平看着云千城的背影,眉头缓缓皱了起来,眼神冷冽。
云千城沿着脚下的石板路,慢慢走着,不多时便到了风回林的院子。
青色砖墙,圆形的拱门,门上挂着方黝黑的牌匾,匾额上写着“惊寒”两个字。
抬头看了眼那匾额,云千城迈步进了院子。
风回林正坐在暖阁中,依着窗户下棋。
他自己跟自己下棋,棋盘上黑子白子纠缠交错,各占半面,战局胶着。
“师傅。”云千城没敲门,而是直接走到了窗户外边,透过窗户跟风回林说话。
风回林抬头看了云千城一眼,苍白消瘦的脸没有任何表情,随后又低下头继续看棋盘:“你怎么进来了?”
“今天是您过寿。”云千城的语气平淡,似乎在说着平常不过的事情。
“你觉得,我老了么?”风回林捻起一颗白子,放在棋盘上。
云千城看着风回林的侧脸。
好一会后,她摇了摇头:“跟小时候,一个样。”
“呵”风回林脸上这才露出一抹笑意,转头看向窗外,冲着云千城招了招手,“进屋来。”
云千城冲着风回林作揖,然后转身,朝着门走了过去。
风回林将棋盘上的黑子白子分开,清空了棋盘,云千城也走了进来。
“衣服旧了。”风回林打量了云千城一眼,倒是听不出什么特别的情绪。
“那我今日,就不陪师傅一起出去见宾客了。”云千城在棋盘对面坐了下来,随手将装着端砚的盒子放在一旁。“衣服旧了,会给师傅丢人的。”
“还是老规矩,你执黑子,黑子先行。”风月白将黑子推给了云千城。
“好。”
一盘棋,已经下了一个多时辰,两人俱都安安静静的落子,并没有说几句话。
可气氛却出奇的好,温温馨馨,就像
“就像回到了小时候。”云千城放下一枚黑子,扭头往窗外瞧去,打破了屋内的静谧,“小时候,我也常和师傅这样一起下棋。”
风回林嘴角挂着笑,又落了个子:“那时候,你下棋根本下不过我”
“现在我也下不过您。”云千城笑容浅浅的,眼底暖暖的。
风回林视线在云千城脸上抚过,捻子的手僵了一下,好一会后,他落子,声音低了下去:“为何不听我的话?”
云千城侧头看着窗外,满院的雪色,积雪落在枝头,压得枝头低垂。
“你让我回素手阁,可我大仇未报,怎么能像个蛆虫一样躲起来。”
风回林没说话。
云千城转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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