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千城眼睛骤然睁大。
夜半宣大夫进宫,可不会是因为简单的龙体不适。
“我去看看皇上。”风月白将药箱背在了肩上,语气焦急,“皇上身子还虚着,不可以出任何意外”
云千城点了点头,她吩咐管家给风月白备车,引着风月白出门去。
等风月白走了后,云千城也准备离开白府去丞相府。
虽然不知道风月白为何会说毫无医术的师傅可以救白季,可既然是风月白说的,云千城便要试一试。
“云千城!”杏儿小跑着,累的气喘吁吁,终于追上了云千城。
“怎么了?”云千城人已经走到了白府的大门口,听到身后有人喊自己,便停下脚步,回身看向了杏儿。
“你”杏儿看了眼停在门外的马车,“你真觉得,风月白治不好白大哥么?”
“你这话什么意思”云千城一脸的疑惑,“刚刚他不是说的很清楚了么?”
杏儿咬了咬嘴唇,一脸的纠结:“比白大哥还严重的人,风月白都治好了,怎么到了白大哥这里,他就治不了了?”
“我师兄不是那样的人。”云千城转身往马车上走,“你不了解他,才会这么揣度他。”
“你就这么相信他?我听说”
“听说什么?”云千城已经上了马车,她撩开帘子看着杏儿,脸上已经带了不耐烦。
“坊间都传,风月白给皇上下毒”
“胡说八道!”云千城一双狭长的眸子瞪着杏儿,“你要是不想死,就管好你的嘴!”
“我”杏儿被云千城的表情骇了一跳,身子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
等回过神来后,杏儿一脸的气恼,她跺了跺脚,回身便往府内走:“我不说了,反正白大哥死了,心疼的又不是我!”
云千城看着杏儿的背影慢慢消失在夜色中,这才放下了马车的帘子。
马车吱悠悠的行驶了起来,云千城冷着脸坐在马车里。
“坊间怎么会有这种传闻”云千城的手交叠放在膝盖上,脸色越发难看起来,“是谁刻意传的流言?竟如此诛心”
马车没多久就到了丞相府,云千城快速下了马车,伸手敲门。
敲了几下后,门房便来开了门。
门房见到来的又是云千城,便笑了出来:“怎么一日间来了两次?”
“师傅睡了么?”
“唔,这个时辰,应该是没睡吧。”门房引着云千城到了见客的堂屋,“你且等一会,我让人去请老爷。”
云千城点了点头:“有劳你了。”
云千城进了堂屋,几盏灯盏将堂屋照得亮如白昼。
堂屋主位后头的墙壁上挂着一副字画,字画的落款,赫然是先祖皇帝。
画上画的是江山图,黑白笔墨,寥寥数笔,虽画工不怎么样,可落笔气势十足,那提在画上的诗,同样是大气磅礴。
云千城站在画前看着,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后,她才从画上移开了眼睛。
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云千城等焦了心,迈步往堂屋外头走去。
出了堂屋,便是黑黢黢的小路。
“云姑娘。”一个小厮从小路那边走了过来,他手里提着灯笼,脚步慢慢悠悠,语气里带着股居高临下的傲气,“老爷说了,让你回去,他不想见你。”
云千城愣了。
这还是十多年来,师傅第一次说不想见自己。
“可我有重要的事”
“想见丞相大人的人,哪个不是有重要的事?”小厮一挑灯笼,转身便要走。
“可我是他徒弟”
那小厮的脚步顿了一下,他缓缓转过头,一脸似笑非笑的看着云千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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