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楚,我便自己骑着马回家报信”
云千城眨了眨眼睛,静静地听着。
“原本,我是想让大家好好躲起来的,让他找不到集市和马场”完颜墩的脸垮了下来,大颗大颗的泪珠子往下掉,“可是我看到了,我看到赵文青的军队人仰马翻停在半路上,我知道那些马都被人下了巴豆,我以为报仇的机会来了,我说服了父王,派出了海西三千骑兵精锐”
云千城的眼睛越瞪越大,她抖了抖手里的信纸:“所以,这上面的斩首三千人,是你们的海西精锐?”
“你以为我父王为什么会同意让我离开海西,一个人去举目无亲的天晨?我是海西女真的罪人。”
“墩儿。”
“别叫我墩儿!”
“”
“都怪你,要不是你给马下了药!海西怎么会折损那么多人”
云千城咬了咬嘴唇,心道这锅背的太牵强了:“我听说女真族虽然兵丁稀少,可个个勇猛,海西女真的三千精锐骑兵怎么会打不过赵文青那些马都拉了肚子的步兵”
“这就是你们天晨人的狡诈!”完颜墩猛地站了起来,手指着山洞口的方向,仿佛赵文青就站在那里似的,“他有援军啊,我这就是送羊入虎口。”
“有援军?”云千城摇头,“不可能。”
赵文青原本就是打着偷袭集市和马场的目的来的,偷袭集市和马场必须要速战速决,他带的人足够了,多了反而是累赘。
“我恨你!”完颜墩边哭边说着,音调都飘了。“都怪你!”
看着鼻涕混着眼泪抹了一脸的完颜墩,云千城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就支支吾吾道了句:“对不住。”
“对不住?对不住有用嘛?!”完颜墩迈开小步子,朝着洞口跑了去。
云千城刚要起身去追,胳膊一下被人拽出了。
“你坐下。”白季的声音冷冷清清的。
云千城挪了下屁股,坐得稳当了些:“完颜墩这孩子,有点惨。”
“他自找的。”
“什么?”
“我当初让他去报信,跟他说的清清楚楚,让海西女真族人先躲起来,他偏要去报仇。”白季视线望向洞口,一脸木然,“小小年纪,就想挑动两国战火。”
“他”云千城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化成一缕叹息。
“他刚刚说恨你,你还替他说话?你一片好意被人曲解”白季松开云千城的胳膊,伸手将信纸从云千城手中拿了回来,“你是不是憋着想跟他拉拢关系?”
“他能说他恨我,挺好的。”云千城低头捋了捋自己的袖口,语气满是无可奈何,“如今他敢恨的,也就只有我了吧。”
白季打量着云千城,视线落到她的手上。
葱白一般的十个指头,粉嫩的指甲在篝火的照耀下闪着莹润光泽。
“怎么了?”云千城被看得很是不自在。
“你比你姐强多了。”
“我姐?”
白季身子往后一靠,视线飘忽了起来:“我以前还以为,云家满门都是毒蛇。”
云千城知道白季这会儿是在赞赏自己,可感觉却像是吃了苍蝇一样恶心:“全天下都知道,满门毒蛇,说的那是锦衣卫。”
“哈哈哈。”白季忽然展颜笑了起来,眉头上郁结了十多天的阴云散了开来,他将信纸扔进火堆里,扭头看向云千城,脸上的笑意更盛,“说的对,满门毒蛇,只有我锦衣卫。”
白季的表情还挺自豪。
云千城从没见白季笑得这么开心,白季开心,她却有些尴尬起来,连忙找了个话题:“云千城她怎么恶毒了?”
“皇上待她如何,她待皇上如何?弑君,背主还不够恶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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