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
薛夫人知道,顾玉山是个有风骨的人,若他知道薛成有难,一定会帮忙。但架不住薛成和顾玉山斗了太多年了,自己不肯向顾玉山低头,也不允许府里的任何一个人去敲顾府的门。
薛夫人两次想去顾府,都被薛成差人截了下来,然后两个人相互生气。
“你老师现在只能靠着你了。”薛夫人攥着张子适的手直抖,张子适反一握她:“师母放心,我这就回洛安,一定帮老师求个太医出来。”
他说罢,就顾不上歇息了,直接拎起包袱向外赶去。薛夫人没想到他这样急,跟他说明日一早再去也无妨,但劝不住。
张子适走出官驿就上了马,向洛安急奔而去。临近天明时,他入了城,思量再三,却没去敲顾府的门。
顾玉山虽然贤名在外,但他与顾玉山实在不熟,顾玉山究竟是怎样的为人他也不知道。相对而言,他倒是与新君更熟。
他知道新君仁善,也尊师重道。若知道前太傅病重,他应该不会坐视不理。
唯一可能使得此事出现变故的,大约就是两年前,新君刚当上太子的时候,想请他做孩子的老师。他当时清楚太上皇不肯,只得拒绝,但是不好在信里解释原由,只是回得颇不客气。
那么失礼的事情,张子适摸不清新君会不会记仇。前阵子觐见之前,他也一度对此好奇来着。结果他官位不够高,所谓的觐见也只是在外磕个头,根本没见着人。
但是也不要紧,就算记仇,陛下大概也是拿他出口气就好了,该不至于怪到老师头上去。
——张子适一壁斟酌着,一壁纵马疾驰向皇城,入了皇城,又驰向皇宫。
在晨光熹微的天幕下,他将腰牌往宫门口的侍卫手里一塞,都顾不上拿回,便奔入了宫门,然后一直向紫宸殿跑去。
眼下,正差不多是要上朝的时候。
谢迟昨晚其实没睡在紫宸殿。登基以来,除了太忙的几日意外,他都是睡在长秋宫的。
但从长秋宫往早朝所用的宣政殿去,必定会路过紫宸殿。他便隔得老远就听到有人在声嘶力竭地喊“陛下”,又抬眼看看,见几名侍卫正架着一个人往外拖。
谢迟驻足瞧了瞧,猜此人应该是个官员或者宗亲——不然根本进不了宫门;但可能举止太过失仪,又或让侍卫发现了什么疑点——不然不必往外拖。
他便朝刘双领递了个眼色:“让他们把人带过来。”
刘双领就疾步朝那边走去,隔了这么远,谢迟还是看出他瞧清那人时分明的一惊。
很快,两名侍卫随在刘双领身后,押着那人过来了。
方才以为自己见不着陛下了的张子适骤然松了口气,连日赶路的疲惫顿时翻涌而上,他一下子栽跪下去:“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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