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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夹了颗虾仁刚送进口中,听到皇帝说:“品行为重,聪颖是次要的。朕可以从宗亲中提拔几个贤能之人辅佐你。”
太子一饿,把没嚼两下的虾仁囫囵吞了下去,好悬没直接噎在嗓子里。
但皇帝并没有看他,目光轻划间,侍膳宦官麻利而准确地从清蒸鲈鱼的鱼腹上夹来块肉,皇帝又径自用筷子分下一半来迟了,续道:“至于想用近亲还是远亲,看你的意思。”
“……”太子没料到父皇突然会提这个,一下不知如何作答了。只能含糊着说自己要想一想,将话题敷衍了过去。
待得他回到东宫,等候多时的太傅薛成立即迎了上来,开口便问:“如何?”
太子吁气:“太傅高见,父皇确是问了赏茶的事。”
薛成又问:“殿下可是按臣交代的答的?”
“自然。”太子边落座边说,“父皇没说什么,可瞧神色似还愉悦。不过……”他蹙了蹙眉头,“父皇突然提起,要提拔几个宗亲辅佐孤,还说要用远亲还是近亲,听孤的意思。孤一时倒被问住了,太傅怎么看?”
薛成窒息,小心问道:“那殿下是如何答的?”
“我只说要回来想一想。”太子不安道,“太傅觉得,父皇何意?”
薛成也说不好。
这事提起来的是突然了些,要说是试探太子的心思,那有可能。可若说皇帝是真在为他做这个打算,那倒也说得通。
只不过要问用远亲还是近亲……
这各有各的利弊。薛成与太子同辈的宗亲打交道也不多,一时也说不上谁好谁坏。
他便说:“殿下再回话时,就说全凭陛下拿主意便是。太子当下还是小心些,这样的大事上,不要轻易拿主意。”
“好,我知道了。”太子点头应下,薛成又交代了几句功课上的事,就告退出了东宫。
外头天色一片晴好,薛成一边望着天色一边往外走,却忍不住叹了口气。
唉!
其实若以臣子身份来论,他很想上疏,说太子无德无能,不宜承继大统。可现下,这话实在说不得。
谁让他是太子太傅?谁让他做了这么多年的太子太傅?
若改立旁人——不论是皇帝过继一个侄子,还是再生一个皇子,他这个太傅日后都是新君的眼中钉。俗话说一朝天子一朝臣,他倒也想忠君到底,也想为天下苍生谋福祉,可他也有一家妻小要照料。
他只能尽力辅佐太子,保住太子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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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恩伯府里,叶蝉渐渐地发觉,府里有些事情不大对劲了。
一言以蔽之,是下人们在给西院脸色看。
这倒没什么,因为这种事到处都有,她也绝不可能天天盯着底下的人,日日看着他们对西院好不好。对任何一个当主母的人来说,都只能是只要别太过分就行了。
可问题是,她们嚼舌根嚼到了她跟前。
第一个闹出来的是白釉。她身边的四个侍女里,青釉今年十七岁,年纪最长,红釉和兰釉都是十六,白釉十五,是四个人里年纪最小的,比她也只大一岁。
所以另外三个对白釉都照顾些,她呢,因为年龄相仿的关系,对白釉也时常比较亲近。
然后她就听到白釉在取回午膳时,似是无意地埋怨说:“那容姨娘也真是的,目下日日被郑嬷嬷教着规矩还不消停。奴婢去取膳的时候,就听她身边的花穗说她要是清汤面,厨房说忙不开还不依不饶的,说非端碗面走不可。”
当时叶蝉只觉得白釉是随口抱怨,她笑笑也就过去了。结果过了两日,晚上要用宵夜的时候,青釉也来了这么一出。
这晚的宵夜是鲜牛乳和豆沙奶卷。叶蝉爱吃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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