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98章番外——苏涣篇(第1/2页)  阙枭传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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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肃元年十月,大雪纷飞,整个皇城皆是压在一片刺目的白芒之下,有人说那是为先帝吊唁,又有人说是瑞雪兆丰年,然不论如何众说纷云,我总知晓,父王已成了父皇,他用了二十余年,终是谋上了那个位置。一一

    册皇后,立太子,嫔妃赐号,大赦天下,道道旨意乐此不疲经久不息,时至今日我仍是能记起,母亲送走传旨公公时言笑晏晏,转头便满面狰狞。

    “你要记得,唯有你哥哥受宠,你才能沾上些好处。”她坐在梳妆镜前,用粉黛细细描绘勾勒日渐老去的容颜,似是这样,便能将年岁停在她娇俏可人的二八年华。

    然透过那不甚清晰的铜镜,我的眉目便是她惯说的冷情寡淡。

    正月末,虽依旧不曾转暖多少,可积雪慢慢消融,又到了春猎时日。

    彼时皇子皆年幼,能与父皇同去狩猎的便只我与太子及胞兄三人,临行之前父皇特许我们去太仆寺中挑选坐骑,而我一眼便是瞧中那匹在监事手中嘶鸣挣扎的棕马。

    “三殿下当真是好眼光,这匹马乃是西域小国上贡而来,听闻那西域国主打天下时,骑的便这匹马的先辈,由此可见,这马是有多勇武。”

    一番话说下来,却并非只是夸马,更多是为影射即便身为皇子,我与苏岐也仍有野心,只不过这手段未免不够高明,我能看得清楚,父皇也当心如明镜。

    这马终究还是落于我手中,父皇说我配得上这马,我便珍惜非常,直至九年后沈家出事,我漏夜出府欲往庆陵,却在半途被人劫道,打斗中马被染毒的刀刺中,再无活路。

    也正是那一年我将马妥帖安葬,皇叔笑我,当年是以人配马,而非以马配人。

    “于你父皇而言,你也仅是配得上一匹西域小国上贡的马罢了。”

    那匹马,以及父皇与皇叔当年的话,无疑是我的耻辱,而每每梦回时记起她的笑颜,都是让我更为清楚地认识到自己的无能。

    以两年之期,赠她诗篇,望她明悟;

    以两年相离,渐丰羽翼,而盼重逢。

    然四年悄然行过,当在校场之中遇见她时,她一把缨枪截下箭矢,明媚日光之中笑得张扬,我却不知正是从那时起,我与她终将背道相驰。

    一年边疆动乱,关于领兵的人选争执不下,皇叔提议棋局定胜负,沈暮卿替苏岐与我对弈,棋差一招败于我手中,我瞧她当即就变了脸色,朝我微微抬了下巴,一副不认输的模样。

    “你若真是喜欢她,何不就顺了她的意,这种二八年华的少女最是稀罕被人宠着哄着,你哪怕不会说那些甜言蜜语,也至少手下留情一些,与她服个软,这关系自然就亲近了。”宋吟知晓此事之时,颇为嘲讽地笑了我许久,而等他笑够之后,却是轻叹一声,与我这么说道。

    一壶酒很快便是见了底,我将杯中最后一口饮尽,回他:“若我手下留情,她定是不会高兴。”

    沈暮卿便是这样一个心气极高的人,倘若我真如宋吟所说,不曾全力相待,那么在她眼中,便再也没了存在的痕迹。

    “你别让她看出来不就成了。”宋吟继续游说,我却说在她面前,我的一切都是无所遁形。

    不知是不是被我说动,还是觉得我无药可救,宋吟只是喝了好一会儿的闷酒,才出声道:“仅以对立之势才能博取她几分注意,苏涣,你活得真是窝囊。”

    而我又何尝不知?

    可我也只能在无言之中喝了一夜的酒,次日重病不起,任丞相以三皇子酗酒延误出兵为由,换她与苏岐同往。

    那一日微风和煦,她在首位与苏岐并肩同行,我站在高楼遥望,送她渐远。

    五年,苏岐有皇子之名,我亦有此等地位;苏岐有朝臣相佐,我亦得皇叔在侧;出身,外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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