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玥之慢慢转醒时,入眼便是一片漆黑,她稍微动了两下,才发觉自己如今手脚都被绑住,唯有嘴没有被人堵上,还算是有些庆幸。
“王爷?王爷?”因不知自己身处何地,对方又在不在附近,沈玥之并不敢大声喊叫,只能轻轻唤了两声,可这屋内并无旁人回应,可若是静下来仔细一听,便能发觉离自己不远处还有另一人浅淡的呼吸声。
未能确定屋子里的另一个人是不是苏谨,沈玥之便并未轻举妄动,她靠着身后的墙壁,回想不久前发生的事情。
苏谨说要带她去半山腰看看,他们便乘马车沿着山路下去,然而行至半路也不知马车出了什么问题,竟是朝着一个方向狂奔不止。
那条山路本就是为皇家修建,因而并不能算宽阔,马车还未跑多久,拉车的马先是一阵嘶鸣,紧接着她便觉得天旋地转,应是马车摔下了山,总之没过多久她便失去了意识。
头上的伤或许并不重,此时并没有流血,沈玥之忍着那伤口处的阵阵刺痛,将这屋子环视一圈。
而之所以说是屋子,则是因为周围一点光亮也无,定是被遮掩住的。
瞧不见此时的天色,便也无法判断外边儿是白天还是晚上,她只能通过自己腹中并无饥饿之感,来判定离事出之时决不会超过半天,也不知绑他们过来的人是何居心。
沈玥之正这么想着,忽听几步之外的地方传来一声闷哼,紧接着便是细碎的衣料摩擦声,沈玥之这才敢确定屋里的另一个人是苏谨,忙欣喜地又唤了一句王爷。
“这是何处?”大约是发觉自己手脚被缚,苏谨语气中也染上了森冷之意,沈玥之早已习惯他不时会有的肃杀气势,只自顾自地轻叹一声。
“我也不知身在何处。”
苏谨到底是身在皇家,即便早年没有被卷入夺位纷争之中,却到底是遇见过各种惊险的场面,因而很快便冷静下来,他听沈玥之声音里亦是没有丝毫慌乱,便知她并不是个不懂分寸的人。
“此番那些人是冲着本王来的,连累到你,本王也觉十分愧疚。”
他是这么说着,沈玥之却不敢真的应下,连忙开口回道:“王爷言重了,这些时日承蒙王爷收留,沈玥之感激不尽。”
忽听她这番言论,苏谨稍稍有些释怀,虽知晓她是真的不曾心有埋怨,却也是不敢将真相全数告知,只得低低地轻笑两声,缓和了这稍显凝重的气氛。
“今日是何人将我们绑到这里,王爷心中可有猜想?”因二人共处一室,实在不好一言不发,沈玥之干脆将自己心中疑问说了出来,也盼着苏谨能给她一个解释。
然而苏谨明明早知道背后之人,却并未透露分毫,只模糊不清地说上一句“许是仇家”,沈玥之倒还真就没有心下生疑继续追问。
一时无话,沈玥之只觉在黑暗中视线无处可留,便只能微微闭目养神,可如今的处境与头上的伤口皆是让她不敢也不能睡下,她过了好半晌才想起来问上一句:“王爷可有受伤?”
苏谨应变极强,几乎在马车倾斜之时便一把扣住了车窗稳定身形,因而等到马车倒下,他也只是受了些许的轻伤。
如实答了自己一切安好,苏谨问她:“你呢?”
沈玥之本就不是愿意让人担忧麻烦的性子,觉得自己伤势并不严重,便也说自己没什么大碍,可苏谨常年习武,在黑暗中视物虽不至于一清二楚,却也能瞧见她沾染血迹的半边苍白面庞。
“你可知晓本王想带你去什么地方?”苏谨并未问她为何要骗自己,而是犹豫片刻,问出了这么一句。
本是昏昏欲睡,却又实在好奇,沈玥之强睁着双眼,没多少力气地回应他:“什么地方。”
“这山中有一处温泉,我本王想带你去的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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