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起连贵妃气什么,那还要从今日午后说起。
往日皇后不常出凤仪宫,二人许久也不能见上一面,偏沈暮卿来了之后时常带她出来走动,这么一来,二人便碰上了。
连贵妃不是个能低头的人,即便是面对皇后,那态度也是不恭不敬,谁知一向不理纷争的皇后计较起来,自礼仪规矩与她说了个遍,末了还罚她在御花园中站了小半个时辰。
一个是无权失宠的皇后,一个是有权得宠的贵妃,还真是比不出一个高下,连贵妃与皇后争抢惯了,这一次便求着皇帝将沈暮卿放入自己宫中,却不成想正触及皇帝的逆鳞。
后宫向来是非颇多,连贵妃独揽大权,却也不代表所有人皆是与她同心,于是皇帝愤然离开承禧宫一事当晚便传了出去,等到第二日凤仪宫中的宫人学与皇后听的时候,连皇后也是有些惊讶。
“连贵妃最是懂得陛下心意,若是往常惹得陛下生气,只服个软便能过去,此番落得被禁足,还真是难得。”皇后说地淡然,好似不论连贵妃还是皇帝皆与她没有多大关系。
涉及到连贵妃,以沈暮卿的身份也不好妄加议论,她只将那提笔作画的人仔细瞧上一番,见神情之中没半点勉强,便也确定了皇后对皇帝并无情意,甚至连权势地位也懒得去争。
可她心中如此作想,却是难有几人能够相信。
及至晚间,皇后正欲歇下,却听得宫人匆匆来传,说是皇帝已经到了凤仪宫外,只好又打理一番前去迎驾。
皇后鲜少出宫门,皇帝便也就从不去凤仪宫中,算一算上次相见,竟还是在一年之前。
“臣妾给陛下请安。”皇后垂眸朝着皇帝行礼,一副处变不惊的模样,这一年中她未变多少,倒是他,已然多了霜白几缕。
“起来吧。”皇帝瞧她这般,心中也是诸多不满,但细细追寻,却又不知之后情绪从何而起。
一番行礼问安,二人之间便相对无言,身边服侍的人不敢动,只是在心中暗叹今日只怕又是不欢而散。
可皇帝看着眼前人,只觉心中气愤也好失望也罢,种种情绪在这人面前都起不到任何作用,只能泄气。
“不请朕进去吗?”他问,语气间难得缓和。
皇后本意是有什么话只便在门外说清楚,也就是不准备让人进门,可皇帝将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她也不好落了他的面子,只能侧身相让。
夜沉如水,院中不时有虫鸣之声,平添了几许清幽宁静,犹记幼时相伴,她说一间小院便足以度余生,不知此时,她是否如愿。
“朕许久不曾来凤仪宫,没想到这里竟是一点变化也没有。”大到屋内的摆设,小到那几盆兰花,竟是如她的人般,一年来毫无转变c
皇后坐在他对面,由着宫人沏茶倒水,自己却是没有半点动作,听皇帝这么说,也仅仅只是淡笑一声:“臣妾倒是觉得变了许多。”
一年前皇帝来此,是想她挽留自己的父亲切莫辞官,因她直言不肯,二人便没说上几句话,那时屋中是何情形,皇帝恐怕也没瞧清楚。
一个自命高贵,一个寸步不让,殿内忽而便是有种剑拔弩张的意味,宫人们战战兢兢,生怕发出一点声响。
半晌,还是皇后先出声道:“陛下若是有什么吩咐不妨直说,天色渐晚,还是早些回宫歇息最为要紧。”
“朕若是说想与你叙旧,你可相信?”
皇后反问:“那陛下是否相信?”
一句话将他问住,细细想来,他竟也不知晓为何偏偏来了凤仪宫中。
“朕听说,你将沈暮卿接到了自己宫中?”皇帝随意寻了个由头,问道。
“臣妾与她娘亲相识一场,总不好看着她孤身一人,于是自作主张将其接到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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