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大家恰了一会菜后，周系舆刚拿起酒壶，要给左先生倒酒，诒端忙说：“伢老子，你先别倒，该我来敬左大叔和余大婶了。”

    周系舆说：“也好，那你就给左先生和余大婶把酒满上。”

    诒端就走上前，接过他伢老子手中的酒壶，先给左大叔的酒杯倒满了白酒，然后说：“伢老子和堂舅子，你俩就陪左大叔来一杯，也算是我敬你俩的。”

    王老倌子说：“大毛你真懂事，好，我就陪你左大叔来一杯！”

    倒好御酒后，诒端换了壶米酒，先要给余大婶倒满，余大婶说：“谢谢你，你真麻利，但我不能呷了，平时我滴酒不沾，到过年过节时，我最多呷两杯自制的米酒。”

    诒端说：“那你今天就呷两杯。”

    余大婶说：“我今天已呷了半杯御酒了，实在是不能下了。”

    宗樾说：“娘老子，诒端妹妹是第一次给你敬酒，你就先接了，我来替你呷。”

    余氏说：“你一个细伢子，也不能多呷。”

    宗樾说：“周大伯家自制的米酒是用隐山濂溪祠旁边的溪泉水酿制的，又香淳又清甜，我今天就想多呷一杯。”

    左观澜说：“好，你就代你娘老子呷了这一杯，但你还要给周大伯c王伯母c王总管和诒端妹妹她们敬酒呢！”

    宗樾说：“那等你们呷了诒端妹妹敬的这杯酒后我再来敬。”

    说完，他就代他娘老子把诒端敬的酒呷了。诒端说：“你这杯是代你娘老子呷的，我敬你的还没有呷呢。”

    宗樾说：“你敬我的酒，我一定呷，但我回敬你的酒，你也一定要呷啊！”

    诒端说：“只要你敬，我一定呷。”

    等诒端敬了她娘老子的酒后，四个老妈子端上来用青花瓷大盆盛装的四道热菜，她们上一道菜就报一个菜名，第一报的是红烧肘子，第二个报的是什锦杂烩，第三个报的是五元炖鸡，第四个报的是酸菜煮活鱼。因为桌子小了，一个老妈子就将五个冷盘中的剩余菜合到拼盘中。王慈云说：“这四个热菜是我和内务总管商定的，平时，我们一般不做了恰，只有过年过节或贵宾临门才做，来，大家趁热多恰点。”

    左观澜和余氏异口同声说：“你们太盛情了。”

    诒端坐在宗樾旁边，起身夹了一条鸡腿放进宗樾碗里说：“这是我们家在后院养的乌鸡，又香又补，你快恰。”

    宗樾说：“谢谢，我自己夹。”

    恰了这鸡腿后，宗樾就起身给周大伯c王伯母c王总管和诒端敬了酒，这时，四个老妈子又端上来用青花瓷大盘子盛装的四道炒菜，她们上一道菜也报一个菜名，第一报的是小炒黑山羊，第二个报的是冬笋炒肉片，第三个报的是板栗烧菜心，第四个报的是茄子烧豆角。周系舆说：“这四个小炒是我们的家常菜，你们莫讲客气，我们也没作么子准备，不过是我堂客亲自下厨和厨师商量做的罢了。”

    王慈云说：“平时，我很少下厨，今天你们来到我家，是我们家的贵客，我下厨和总管c厨师商量商量，自己动手做几道冷菜，仅仅是表示我待客的一片心意，菜做得不好，请别见笑。”

    余氏说：“我不说别的，光看这菜形和色泽，就知道夫人的烹调手艺比我要高出一筹。”

    这次宴席，小主人诒端对宗樾尤为关心，她老是要宗樾多夹些菜恰，可宗樾老不伸筷子，她就老给宗樾夹菜，显得特别亲热，双方父母是看在眼里，甜在心里。

    吃完晚饭，等老妈子收拾了碗筷，他们两家八个人就围坐在八仙桌旁聊了起来。王总管因为明天要驾驶马车进山，就告辞离开去喂枣红马了。周系舆首先打开话盒子，对左观澜夫妇说：“你们宗樾可不简单，小小年纪，胆量很大，竟敢独自一人出这远门，真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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