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奕淮唇角不自觉浮起一丝笑意,想起嫦胭说的那些“父皇”,“师父”等话,唐奕淮心思便沉重起来,轻轻叹了口气。
如果真的他的父皇还有师父在世,想必一定能谅解他为什么会像现在这么做。
来年初春二月光景,天气乍暖还寒。已经到了可以浴蚕种的时候了,桑子郡种桑的家家户户都在忙碌,嫦胭换上了夹棉衣,去桑林中的蚕房查看情况。
其实无非是盯紧工人做事小心,免得她们疏忽大意,造成不必要的的损失。
要知道嫦胭现在所有的本钱都搭在这桑林跟蚕房还有工人的工钱之中了,可是容不得一点马虎的,只能赢,不能输。
嫦胭到蚕房去,看着竹篾中的那些蚕蚁,便如星星点点的白芝麻粒似的,女工们用极软的刷子轻轻扫开,见嫦胭来了,都问好。
嫦胭只管让他们忙自己的,自己在旁边看着他们忙着,偶尔也动一动手,倒是也有趣,只不过不敢多碰, 怕再像那些蚕虫似的,她一碰,便又是死的一干二净。
蚕房中一切都正常,嫦胭叮嘱了一番,也觉得没什么趣儿了,便出来,只身桑林中去了。
此时桑叶已经开始抽芽,嫩青青一点在枝头上挂着,远处看只是有淡淡的青雾一般,在嫦胭眼中都显得十分可爱。
加之又下了一点春雨,空气潮湿,挖的河刚解冻了,潺潺静流,春草新发,绒绒一地青色,只身行走其中,只觉心旷神怡。
嫦胭走了一段,忽然看见地上一个竹篓子,里面滚出一地的草,嫦胭蹲在地上闻了闻,有些草散着药香,想必是人采药不小心丢下来了。
她这林子是自己家的,但是并没有哪家规定不能外人进来采药。
看这药篓子,加之上面并没有露水,想必是刚刚滚下来的,于是抬眼一看,果然看见坡上有一个人青衫的人在地上坐着,久久不动,想必是受了伤。
嫦胭后退两步,对那人唤道:“喂!这可是你的药篓子吗?!”
那穿着青衫的人这时回过头来,看见嫦胭,只上下打量一眼嫦胭装束,又把头转过去,并不理睬。
嫦胭心里奇怪她为何不理自己,便问道:“喂!你倒是说句话啊!”
那人仍旧没有回应,嫦胭只得顺着山径上去,走到这人跟前,问道:“你为何不说话?”
那人此时抬起头来看了嫦胭一眼,双瞳剪秋水,风鬟雾鬓,长发散地,天仙似的容貌。
一袭青衫上三两片草叶,还有几点春泥,一手捂着自己的脚踝,神色略有些痛苦,看见嫦胭来了,只把头低下去,并不理睬。
嫦胭料想她是受了伤,蹲下身来,耐心问道:“你是不会说话吗?”
还是没有说话。
嫦胭耐心问道:“你是上山采药受了伤是不是?”
这青衫女子一直不说话,嫦胭只好硬着头皮道:“我送你去医馆吧?你是谁家的?”
嫦胭只当这是个小药童,上来采药又把脚崴了,并且不爱说话,对人也十分冷淡。
那人却狠狠剜了她一眼,道:“你走开!不用你救!”
嫦胭被骂的莫名其妙,道:“你原来会说话?!好好的口气这么冲又是什么道理?不用我救?好,那我就不救,你在这儿待着吧,等你看的顺眼的人来救你。”
嫦胭见这人脾气甚是高傲,自己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也懒怠多事,起身便要离开。
那青衫女子却连忙叫道:“诶!”
嫦胭停住脚步,转过头来,问道:“怎么?现在又肯让我救了?”
那青衫女子看她一眼,哼了一声,看向别处道:“你走吧,不用你救。”
嫦胭摇摇头,冷笑一声道:“好好好,你就在这儿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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