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扯了扯萧奕欢的衣袖,朝着崔管事的院内瞥了一眼,压低了声音说:“王妃姐姐,这分明是在”
萧奕欢将白皙的手指竖在唇间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她想要仔细听听,沈曼青还能够搞出什么花样来。
“庞管事,你跑一趟户部侍郎府,通知杜大人一声,就说王爷按照庶妃之礼要厚葬杜五姑娘。”沈曼青又说。
庞德野闻言,面色一凝,“这恐怕不妥当吧,明日便是太妃娘娘寿辰,如果”
“怎么,现在我的话不好使了是吗?”沈曼青的面色骤然一变,眉梢一挑,目光清冷锐利宛如锋利的刀俎,硬生生的在庞德野的身上剜下一块肉来。
“奴才不敢!”庞德野乃是淑贵太妃的沈氏一脉的家声奴才,自然是不敢违拗沈曼青的意思。
沈曼青很满意地笑了笑,染着凤仙花蔻丹的纤手,轻轻地扶了扶美人髻之上簪花的流苏,,在青砖石的地面上耀下了湛湛光影。狭长的凤眸瞟了崔商和庞德野一眼,全然不把两个人放在眼里。
莹白的纤手撩起了针角细密绣着合欢花的裙幅,举步跨过了门槛,朝着院外走去。
萧奕欢听见了橐橐脚步声,急忙拉住了玲珑的手,藏身于墙拐角。待沈曼青走远了,两个人才从拐角处走了出来。
玲珑拉着萧奕欢的水袖,一脸抽搐地问:“王妃姐姐,您说这是太妃的意思,还是她的意思呢?”
“谁的意思,现在都不打紧。”萧奕欢的唇角微扬,眉宇间有一股似有似无的揶揄。
沈曼青来这么一手无非是想要让她无法操办淑贵太妃的这场寿宴,她现在很想知道,这个法子会不会是慕容绝所想的
“王妃姐姐,那现在要怎么办?”玲珑又问。
“呵呵。”萧奕欢疏淡地笑了笑,似乎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须臾间,庞德野从院内走了出来,瞧见了萧奕欢,他先是一怔,然后,双手抱拳,恭敬地唤上一声,“王妃万福。”
萧奕欢缓抬眼眸,澄澈的双眸宛如一汪清澈的碧湖,似有清浅的水波在荡漾,她唇角微弯,明知故问:“庞管事这是要去哪啊?”
“回王妃的话,奴才”庞德野怔了一下,眼珠子在眼眶中转了转,笑道:“奴才这是要去府外办些差事。”
萧奕欢颌了颌首,“正巧,我也要找你替我办点事。”
“王妃请吩咐。”庞德野应声道。
“明儿就是太妃寿辰,本王妃又是第一次操办太妃的寿宴,不知道都应该准备什么,你去账房支些银子,将该归置的物件儿,都归置归置。”
“这”庞德野闻言,脸面上有些迟疑,他顿了顿,方才道:“按照府里的规矩,太妃寿辰所需要物件,都应该是由当家主母亲自操持的,奴才怕”
“让你去你就去,哪来这么多废话。”萧奕欢的声音倏地阴冷了下来,那双漂亮的眸子,顷刻间涌上了森然的寒意,仿佛连周围的温度都随之下降了几分,“还是说,在你庞管事的眼里,我这位摄政王妃根本就是一个摆设啊。”
“奴才不敢。”庞德野不敢造次,毕竟,身份尊卑,他要比内府的那些拜高踩低的婆子们要明了不少。
在这样的深宅大院中,若是不小心得罪那位女主子,她在王爷的枕头边上吹吹风,亦可叫你平步青云,也可叫你生不如死。
“既然不敢,那就按照我的吩咐行事吧。”萧奕欢的脸上浮现了一抹浅浅淡淡的笑,“哦对了,还得劳烦庞管事跑一趟户部侍郎府,将杜家两位小姐的事,转告给侍郎大人,附加一句,这是王爷的吩咐。”
庞德野闻言,面色骤变,原本以为这是一个能够讨好沈曼青的好差事,可现下却成了能够要人命的差事,说与不说这是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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