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主父端起酒樽喝了一樽,不答,反问道:“诸位觉得,结束乱世,安定天下的诸侯,会是出自哪国。”
“天下诸侯,强国有七。齐、楚、燕、赵、韩、魏、秦,都是万乘之国。若论一统天下,有实力者唯有魏、齐、秦、楚、赵,五国最有资格。”高陵君琢磨少许,又道:“齐国实力最强,又是天下诸侯之中最富。齐威王、齐宣王,两代雄主,皆争霸中原,诸侯莫敢争锋。我认为能够一统天下,定当是齐国莫属。”
赵主父举樽对着高陵君进了一樽,淡淡答道:“齐威王、齐宣王,父子儿子的确英雄了得。但,齐国成为东方霸主足矣,想要一统天下是不可能的。”
高陵君举樽回迎,问道:“齐国为何不能一统天下。”
“齐国之地,背靠大海,北临燕国,东有赵、魏,南有楚国。”赵主父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又道:“齐国不能一统天下,原因有三。”
魏冉问道:“敢问是那个三个原因。”
赵主父答道:“第一,地理所限制。齐国想要统一天下,开拓疆土。齐国有三个方向选择,第一个往北攻燕,第二个西攻三晋,第三个南下攻楚。然,齐宣王起五都之兵及北地之众,不足六十日攻破燕国蓟城。可惜,赵主父插手,齐国燕地得而复失。齐国选择北进,那是不可能的。齐国选择东进,又有三晋阻拦。选择南下,又有庞大的楚国。”
高陵君问道:“第二个原因又是什么。”
“第二个原因就是齐国忽略、排挤本国人才。”赵主父端起酒樽道:“齐国虽强,但主上好大喜功,人才流失严重。齐威王虽两败魏国,奠定东边第一强国的地位。但,兵家孙膑、名将田忌,却被排挤,流落在外。齐宣王虽西伐三晋,南攻楚国,北灭燕,败秦,打遍诸国各国。伐燕不成,必会遭到燕人反击。”
秦王笑道:“燕国是弱国弱旅,齐国是强国劲旅。燕国讨伐齐国,真不是痴人说梦。”
“燕王继位,励精图治,高筑黄金台招贤,休养生息,足以见得燕王的雄心壮志。他日若有机会,燕王岂会不报亡国之耻。”赵主父对着秦王笑着问道:“武王伐纣,还不是以弱旅之师,取得胜利。今,齐国虽强,但也有弱的时候。燕国虽弱,也会有强大的时候。正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魏冉问道:“齐国不能一统天下第三个原因,又是什么。”
赵主父笑道:“齐国有霸道之心,却无兼并天下之志。”
芈戎问道:“何以见得。”
“齐国,无论是北上亡燕,还是南下攻楚,或者西进攻打三晋。齐国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赵主父面向众人,又道:“齐国之举,再与平衡诸侯势力,成为东方第一强国,是为了维持齐国强国的地位。如若不然,齐国明知北上、西进武功,就该南下灭越,于楚国争天下。然,齐国不亡越,壮大疆土,越国却被楚国所灭。如今的齐国,疆土所限,既不能北上,也不能西进,更不能南下。”
“齐国虽富,竞技之师虽强。但受地域所限、人才流失严重、无王霸之心。”芈八子击掌道:“一统天下,必定不会是齐国。我也认同赵使这个观点。”
“齐国不足安天下,那么楚国总有资格吧!”芈戎问道:“楚国疆域之大,兵力之多,天下诸侯莫于能及。”
赵主父纵声长笑道:“楚国位居南疆,中原诸侯一向视出为蛮夷。先有晋国,后有齐国,皆压制楚国。楚国疆域之广,但地广人稀。兵力之多,但国力势力错综复杂,难以拧成拳头。楚国虽是大国,但不是强国。楚国成为南方霸主则可,终究成不了天下之主。”
“非也。”芈戎道:“中原诸侯,不敢欺楚,足以见得楚国大而强。”
“楚国亡越,国力达到极盛。楚国的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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