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代、鹿毛寿等一干人等,先后入宫,觐见燕王哙。群臣皆言,武王封召公于燕地,至今燕国存在已有七百年,国祚已终。望哙效仿尧、舜之道,以山川社稷为重,禅让贤达之人。燕相子之一心为国,是为贤者。王上将王位禅与子之,上达天,下安民。王上也能坐享清福,延续宗室。此乃,宗室之幸,百姓之福。
燕王哙闻言,半响无言,痛哭道:“武王伐纣,封先祖召公于燕。燕处北地,与戎狄胡人接壤。燕国命途坎坷,险些灭国。倚赖祖宗在天有灵,护佑子孙。燕国化险为夷,存国至今六百多年,传位三十几君。寡人亦无过错,安能将祖宗基业,恭送他人。寡人死后,如何面对地下的祖宗。”
“自古以来,有兴必有废,有盛必有衰。武王伐纣,封国上百。今天下诸侯不过二十。岂有不亡之国,不败之家。燕国相传七百年余年,及至王上,国祚已尽。王上亦效仿尧舜之事,让位于贤者。王上之名,亦可流传后世,受人敬仰之。”
“王上让位,续燕国祚。王上亦可延续宗庙,其后人亦可得国君之待。王上此举亦不会受天下之骂名,而得流传千古之美名。”
“尔等食寡人之俸禄,怎可作此不臣之事。”
“非我等不忠于王上,效忠国家。实乃大燕国祚已尽,王上亦无人君之福。”
“你们…你们…”
“王上,许与不许,请发一言。”
“王上若不许,恐旦夕起萧墙之祸。宗庙被毁,宗室不存。”
姬哙见朝堂无一人忠心与燕,忠心与他。若今日不表明态度,势必会被强行逼宫。宗庙被毁,宗室被屠,燕国岂有复兴之日。此刻,他能做的只有忍。他将燕国复兴之愿望,寄托于诸侯与宗室。姬哙仰天叹了一声,泣声道:“寡人愿意将燕国禅让于子之,颐享天年。”
“燕相必不负王上所托。”
“王上让国与燕相,实乃大贤大仁之人。”
“寡人让国有一条件。”姬哙道:“禅让典礼需前无古人。”
“王上所言,自当如此。王上让国与燕相,理应昭告诸侯,告诫国人,以安诸侯众人之心。”
姬哙起身,泣而离殿。殿中之人,无不讥笑。
群臣前去恭贺子之,子之问道:“王上降昭,让位于我。今诏书有一,我是否应该顺应天命。”
“燕相,此事重大,不可操之过急。”
“我等这一日,已经很久了。”
“王上虽降诏书,也将三百石的官玺交给燕相任命。然,天下诸侯、百姓不得详情。天下后世,不免觉得燕相有篡窃之名。请燕相稍安勿躁。”
“我如何才能顺应天命,成为燕王,而不被天下人非议。”
“王上已答应建坛,举行一场盛大禅让仪式。燕相择好吉日,召集百石官吏,令燕王亲自将玺印,禅天下。便可杜绝众人之议,亦可安诸侯之口。”
“好。一切听先生安排。”子之喜道:“王上要想举办一场盛大典礼,寡人就满足他的心愿。”
三日后,燕国举行了一场声势浩大的禅让大典。
燕王哙请子之登坛受禅,台下汇集着燕国百石官员,燕军十万将士。燕王哙亲捧玺印奉于子之。子之假意推辞再三,燕王哙在请之。子之为难,方才接受。
姬哙道:“寡人将天下交于你。”
之子叩拜道:“子之不负王上之托。”
公元前316年,姬哙让国与子之,传至赵国邯郸。赵雍拿着燕国的国书,失神地问道:“祖宗基业,怎可恭送于他人。燕王不做人君,甘心为臣,竟然禅位与子之。诸位,燕王是疯了不成。”
子之南面行王事,燕王哙选择称臣。姬周至从建立以来,只有推让之举,从未有国君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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