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四：逐渐崩坏（四）

    “你把杀人当成是一种乐趣吗。”李源树语气严肃的问道。

    “不。”对方的答案是否：“我的乐趣不是杀人，而是看别人杀人。”

    “教唆他人犯法吗！”李源树瞪着白夜喊道，他生平最讨厌的便是这种人，哪怕是那些杀了十几个人的杀人狂魔都比这样教唆他人杀人的人要好。

    “简单来说的确如此。但李队长，您不想知道我为什么想这么做吗？我做这些的理由跟目的，难道您不想了解一下吗？”白夜笑着说。

    李源树一直都对自己坚定的意志力感到自信，在警安局这么多年来，他从没接受过任何人的贿赂，也没有对任何违法分子网开一面，他一直都秉公守法以身作则，这也是为什么他是许多下属心中所崇敬的对象。

    然而，就算是他面对眼前的这个男人，也不能说有着绝对的自信。假如对方空有一套教唆他人犯罪的语言方式，那么不足为惧，但不知为何，李源树觉得这个男人浑身上下都充盈着一股形而上的恶意，这个男人十分的危险，假如李源树盲目自信去听对方说明了自己的犯罪动机的话，很有可能造成意想不到的后果。

    因此，李源树靠在椅背上，说道：“不需要了，既然你已经承认了自己的罪行，那么对杀人犯来说，我也就没有必要仁慈。过段时间将会由法院来宣布对你的判决，是死是活，你的人生都已经玩完了。”

    “哈哈哈哈哈！”对方像是听到某段新颖的笑话那样开怀大笑起来，以至于他的眼角都渗出眼泪，李源树保持着镇定，他想要离开，但身体却不那么听话，他一边告诉自己这么做已经足够了，一边又对对方的种种行为感到困惑。

    最终还是理智占了上风，李源树从椅子上离开，他转身想要离去，就在这时，对方的声音犹如一只魔手勾住了他的胳膊。

    “李队长，我最后还问你一个问题吧。”白夜说道。

    李源树的身体僵住，他不断的在心里告诉自己“冷静，冷静，冷静”，然而他的双膝止不住的颤抖，双腿仿佛失去了知觉，若不是他用一只手撑在椅子上可能就要倒下去了。

    他让自己坐下来，至少看上去没有那么狼狈，然而他的双眼却不敢与对方对视——对方可能就用这种方式教唆他人犯罪的。

    “要问什么——就快问。”李源树把双手都放在椅子的扶手上，眼睛则盯着桌子。

    “现在有这样的一个问题，李队长。”白夜将他的两只手放在桌子上，两手的中指相互接触，他继续说道：“这里是两条轨道，这一条（他举起右手）是废弃轨道，上面坐着一个小孩”

    “够了，我知道这个问题。”李源树不想让对方说太多话，何况他知道这个诡辩题的详细题目。

    “啊，您知道就好。”白夜说：“我想知道你会选哪一边呢？是乖小孩，还是那些不听话的家伙呢？”

    “如果是按照规章制度去做，那么我就不会扳动开关，让那些不听话的家伙们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吧；如果是按常识去做，那么我就扳动开关，损失尽量要控制在最少；如果是按照我理想当中去做，那么我会让列车停下来。”

    “啊不错呢李队长，就像考试写在答题卡上的答案那样严谨。那么我来把问题换一下吧。”

    “不用了！”李源树已经受不了了，他快要支持不住了，他必须立刻离开这个房间，他现在开始觉得外面的世界是那么的美妙。

    “假如把那个乖小孩换成您的家人呢。”在李源树的手接触到门把上的那一瞬，白夜的这句话传入了他的耳内，而李源树的手就像触电似的弹了回来，恐惧化作愤怒令他转身一拳打在白夜的脸上，白夜整个身子都顺着倒了下去。

    站在门口的两名警员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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