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头,站起身缓缓走上了阳台。
在过去的几年里,长尾景虎经常在这里观赏风景。
在过去的几十天里,长尾政景也曾经在这里观察武田军的动向,布置城防。
但此时赖次攀上春日山城的最高处,却只能看到残破的春日山城和城下町的残垣断壁。
“那个家伙的生存之道是复仇……可我呢?我的道路是什么?”
南风吹起了赖次的衣袖和前襟,也带来了春夏之交的暖意,但他的心却开始迷惘起来。
他是土岐赖次,他不是佐佐成政。
佐佐成政可以为了复仇欺骗小公主,可以为了复仇赔上整个美浓、甚至是关东。
但是他呢?
他唯一的父亲土岐赖艺早已在十几年前死了,现在的他早已不受成政所谓的“复仇的咒缚”了。
但若是以为赖次没有天下人的志向,未免太过小看了他。
他本就是天之骄子,又怎能屈居人下?
他要做的,一定要超越那个没用的佐佐成政才对!
仇恨,只是幼稚的佐佐成政所执着的东西。
赖次所疑惑的、所迷惘的,只是得到天下的方式而已!
换言之……土岐赖次所迷惘的,是要以强力夺取天下,还是身居幕后操控天下?
无论哪一种,对天生的贵胄土岐赖次都有足够致命的吸引力。
在他眼里,天下大名也不过手中棋子,他疑惑的只是如何让这一盘棋,下得更有意思。
两天后,土岐赖次带着果心和深雪,再次来到了松代城。
在松代城本丸的一个诵经室里,他和长尾景虎初次见面了。
盯着与佐佐成政截然不同的土岐赖次,长尾景虎不禁有些失神。
她本想跟佐佐成政算算账,报复一下上次那一吻和爽X快X感和那一拳的痛感,但土岐赖次一副端庄又优雅的样子让她有些不好意思开口。
她当然不知道这是土岐赖次,但以她对佐佐成政的认知来看待土岐赖次,无异于圆凿方枘。
土岐赖次只是穿着武士服坐在她的对面,就让她觉得对面是一个出身高贵的大名而非武将。
这很奇怪。
“这次匆匆忙忙地来见主公,首先是汇报瘟疫的处理进展,以及春日山城的状况。”
“嗯……这次的事,辛苦你了。”
景虎姐终于还是忍住了没说那件事……虽然还不清楚瘟疫究竟控制到了什么程度,但在过去的20天里,瘟疫未从春日山城附近扩散出来是已经确定无疑的事。
仅仅是阻止瘟疫扩散这一件事,就是大功一件。
“好消息是,有赖于曲直濑道三和明智光秀师徒的帮助,瘟疫已经控制。春日山城内仍有大约三百人活了下来,其中……包括宇佐美定满。”
景虎姐一句句地听着,只是点了点头,知道宇佐美定满竟然也没死的时候,不免有些惊讶。
“坏消息是,春日山城的三之丸全部拆毁,城下町完全焚毁、直江津被毁、竹里馆被毁、林泉寺被毁、春日山周边的村落,尽遭屠戮,几无生者。”
景虎姐的脸色不由沉了下来,她握紧了手中的念珠,拇指和食指的指节有些发白。
“知道了。”
景虎姐终于还是低下了头,一声叹息。
她不叹息也没别的办法,因为导致这一切发生的,恰恰是因为她的任性。
若非是她赌气之下出奔离国,越后又怎会沦落到这种境地?
“所以我们需要时间来恢复,需要休养,同样地,信浓也被破坏地相当严重,武田晴信短时间内也再无发动侵攻的可能,这一点请主公放心。”
“……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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