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晴姐！我回来了。”凉霄把书包挂在衣架上，“晓晴姐？”凉霄拧着眉毛在客厅里又叫了一声，奇怪今天从进院子开始就没看见一个人，晓晴姐既没有在院子里择菜，也没有在客厅里看书，大家都去哪儿了

    凉霄瘪瘪嘴巴，转身向自己的小屋走去。“凉霄！”一个并不友好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怎么了？”凉霄回过头来，看见赵龙他们站在走廊里。几个人呆呆的站在那里，没有掐着腰，也没有像以前一样斜着眼睛，他们脸上的表情很复杂，几个小男生看着凉霄，心底的疑惑，嫉妒，甚至是仇视，都化成了小小歆羡，想一个个的气泡，冒起来包裹着每一个灰蒙蒙的心。

    凉霄看着他们，赵龙他们从来不叫自己的名字，一般都是“哎！”“那谁！”或者是更难听的字眼。

    “你要走了对么？”钱多多咬着嘴唇，小声地问。

    “什么走？去哪儿啊？”凉霄眉头一皱，秋叶院是自己从小成长起来的地方，走？走了自己去哪里呢？“你们这几天怎么了？”凉霄的眼前闪过那天雪儿问自己的画面，他脑子里面一直存在一个问号，大家这几天都好奇怪，做事情不对，说话不对，而让他最敏感的就是看他的眼神不对。

    晓晴姐的眼睛总是闪着一些特别的亮光，凉霄最喜欢的就是看着晓晴姐对着自己笑，她的眼睛里有妈妈一样的慈爱，也有大姐姐一样的理解，特别是当晓晴姐教他写作文，教他读书认字的时候，那期许的眼神，似乎是发现了一颗等待已久的钻石

    可是现在都变了，晓晴姐的眼神依然温柔亲切，但是总多了一丝，一丝不易察觉的忧伤和不舍。雪儿也是，总会坐在一旁看着自己发呆，偷偷地期待着，却又躲避着凉霄的眼睛。

    最诚实的眼神，就是赵龙他们的了。

    也许他们平时接触的很少，但是对于凉霄来说，他们的举动就是他们内心的反应。自己孤僻不合群的性格给了自己独立思考的空间，却也抹杀掉了和赵龙他们打闹混成一片的时间。可是明明对他们的称呼和态度习惯了，有时候用瞪紧了的小眼盯着他，或者来个出其不意的恶作剧捉弄他一下，凉霄都把这些当玩笑，忍一忍就过去了。

    可是最近，他们都变了。

    钱多多不再想方设法去抢他的东西吃，赵龙也没有动不动就故意搞恶作剧整他，他们只是眼神古怪的盯着自己，有时候强装的怒目也掩盖不了眼神里面的脆弱。

    凉霄有点受不了秋叶院里的这种气氛了。

    “我们哪有怎么了，明明是你怎么了”徐升的话酸溜溜的，让人不舒服。

    “就是，在这里呆了这么久，说走就走么？晓晴姐是不是白照顾你了？”赵龙马上接过话来，黑黑的眉毛下面压抑着怒气。

    “你们什么意思？”凉霄突然明白了什么似的，他想到那晚雪儿问自己的话，看着眼前这四个人，他似乎明白了要发生什么

    “什么意思你自己明白！那个顾叔叔一来你就忙着蚂蚁搬家了是么？”钱多多憋着红红的眼眶，几乎是对凉霄吼出来的。

    凉霄一时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他张了张嘴，却又什么话都没有说。他完全明白赵龙他们的想法，秋叶院，对于这些没有亲人的孤儿来说，是一个家，是一个港湾，是一个可以宣泄所有躲避所有的避风港。

    在这里，不仅仅是人住在这里，更是心住在这里。

    可是前几天来过的那个顾叔叔，去让这里的一切起了微澜。

    凉霄心里一下子放空了，他从未觉得对面的他们那么透明，也许他们有时候很无理取闹，很霸道，甚至是会欺负凉霄，可是褪去这些种种，剥下他们看似强硬的外壳，他们每一个人都是一样的，都在小心的维护着自己，包裹着自己，让自己千疮百孔的心不再受到别的伤害，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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