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化为蛇窟。
密密麻麻的腥臭蛇群,占据了院中的空间,使院外的仆人和护卫见之皮肉发麻,被吓得不敢涉足。
刘立哇呀呀地怒吼,挥舞爱刀冲到院外,然而奇怪的事情发生了——蛇群死心塌地地认准了他。
他逃到哪里,它们就嘶嘶地追哪里,一波波的翻出院墙和门槛,那种疯狂和汹涌的架势,使驻足不敢上前的护卫俱都感到不寒而栗。
刘立也从未见过这般多的蛇,身上的毛发根根竖立,血色罡气像拍打岩石的波涛一样,一击又一击地横扫四周的蛇群。
看见迟疑不敢上前的府中护卫,他愤怒地喊道:“都愣着干甚么?给本侯把蛇都赶走!”
十几个护卫听从命令紧握陌刀冲过去,然而甫一靠近,蛇群立刻昂起头颅发动攻击。几个太过靠近的护卫,来不及退回到安全线之外,陷在蛇群的包围之中,身体顷刻间爬满了蛇,在蛇群的毒液攻击中,惨叫摔倒在蛇躯铺成的地面,身体无声化成蛇巢的一部分。
“废物!一帮废物!”
刘立叫道。
护卫指望不上,刘立只能靠自己。
西楚都城正是二月末三月初春暖花开之季,蛇刚从冬眠中醒来,还没有蜕皮,没到交配季节。
蛇信香被清晨的冷风一吹,迎风飘十里,淡淡的带着一丝凉爽甜香,淹没在春日的花香里。普通人不太容易察觉到空气中的那一丝不同,顶多觉得今天的空气很清新,使人神清气爽精神完足。
但是对蛇群而言,这却是迷人甜美的交配气息信标。天大地大交配最大。受到蛇信香的刺激,它们提前进入寻偶期,性情比平时激动暴躁,鸣叫声清晰明亮,哒哒哒如同击石。这时面对外来的惊扰,它们会发动猛烈的攻击。
刘立一面抵抗,一面转移阵地,不停歇地杀杀转转,不知不觉之间,退守到侯府的正院大门旁边。一个跳跃站到了侯府大门之外。
蛇群仿佛失去信号般,霎时群体性的一滞,茫然了一会,很快成片成片地退走了。
刘立愕然地站在一个人影都没有的街道上,看着蛇群在顷刻间诡异消散,如同出现时一样诡异的没有征兆,他脑中不由浮现谢氏女的声音。
——妾身不只会御使猫这一种动物。
——惊喜自然要留在后面呢。
她没有在诈他!
意识到这一点,刘立整个人都焦躁了。
刘立带着几个护卫,匆匆离开都城。星辰演绎的谢氏女在城楼上站立一宿,看见刘立出城,身体一飘,远远缀上。
温岭村距离都城四十里,有一方水土丰饶的良田,是刘立替凤仪办事时得到的产业。
刘立在这里拥有最高的权威,整村的农奴和佃户都是他个人的私产。村里大多是茅草屋,零星有两座泥胚屋。靠内有一座青砖红瓦屋,像守门的恶犬一样,守住通往山脚庄园的路。
位于山脚的庄园,是给替侯府看守产业的管事的居所。现在这个庄园发挥着另外一个作用,替高高在上的侯爷接待一位神秘的贵客。
自从接待了贵客,管事走路都更傲气。如果说刘立是这个村食物链最顶端的皇帝,那么温岭村的管事就是伺候皇帝身边那个嚣张跋扈的太监——的l一se小太监。
地位比上不足,比下,却是绰绰有余。把丁点儿权利牢牢地握在手心。
刘立一踏进村头,管事就得到了消息,匆忙提着衣裳摆角,屁滚尿流地赶来迎接。第一次面见能使小儿止哭的宣威侯,他心里怕的很。
走到半路,接到了宣威侯爷。
看见刘立的神情和脸色不好,管事擦一擦额头的冷汗,忐忑问安之后,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听吩咐。
刘立身躯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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