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庆!”
冥冥之中好像有根绳索牵引着。孟浪不明白为什么竟会如此坚决地想要带她离开。他甚至不明白为什么脑子里竟会突然蹦出成都这个词来。他没去过重庆,他对这座城市一无所知。
陈妙姗跟孟浪连夜收拾行李,卸了墙上的那些画纸,准备第二天一早陪他去买火车票。
离开之前,孟浪带陈妙姗去了一趟王府井,买了两件FlVESTREET的T恤,然后见了见西北狼之三。
三狼在一所工艺美院教书,跟几个志同道合的朋友创建了自己的工作室。三狼请他们吃了顿饭,并答应帮孟浪妥善保管他带在身边的那几百幅油画。
孟浪跟三狼说起了毕业后在湖州和青岛发生的事情。他对孟浪的经历唏嘘感叹,最后,盛情挽留,想让孟浪待在北京,跟他们一起发展。
孟浪婉言谢绝,带着陈妙姗,匆匆上路。
“你怎么不说话”面对突如其来的沉默,陈妙姗问孟浪。
“我有一种感觉!”孟浪说,“离开湖州,回青岛;离开青岛,去T城;托着行李去北京……每一次奔跑都不可预知,每一次行走都很艰难,这好像都是注定的,突然得有些不近情理!”
“如果没有我”,她跳下卧铺,“你会怎么样”她问。
“不知道!”孟浪摇头。
“我不想给你添麻烦!”她在孟浪对面坐下。
“一点儿都不麻烦!”孟浪说,“全他妈都是自找的!”
“你生气啦!”
“没有!”孟浪说,“我只是觉得突然,我也说不清这是怎么了,我爸我妈都才刚刚过世,可我觉得他们好像死了很久,你说我是不是很残忍我觉得他们的死跟我没有多大关系,我似乎一点儿都不痛苦!”
“我记得有本书上说,如果痛苦来得太快,太突然,容易造成心灵上的麻木!”她说,“你是个好人,至少你很诚实!”
“不!”孟浪站起来,“我一点儿都不诚实,实际上,我根本无法面对自己真实的感情!”他说,“我跟很多女人上过床,我喜欢跟她们拥抱、接吻,甚至做,可我觉得那都不真切,都是假的。我是不是已经疲了我不知道什么是爱,什么是恨,更不知道现在在做的艺术到底为了什么。突然之间,我好像失去了目的。任何事情都很茫然。这很让人费解。”
“……你相信我吗”她沉默一会儿,突然问孟浪。
“你指什么”孟浪看看她,然后说,“相信一个人也得讲缘分!”
“感情!”
“没什么相不相信!”孟浪说的是实话,“我觉得你还小,你所谓的感情更多的还只是单纯意义上的感觉!”
“你还是不相信……”她幽幽地垂下眼帘。
“其实感情是一次有目的的行为”,孟浪说,“它是一个动词,不是名词。”
“我会让你相信的!”
“如果有意义,我愿意相信!”孟浪转头看着窗外。
两天两夜的火车累得脑袋大大的,像团浆糊。一路上好像什么都没想,又好像什么都想了。真是没意思,孟浪心里说,如果现在让他重新选择,他可能根本不会来重庆。
可重庆毕竟到了。
陌生的城市,陌生的人群,陌生的车流和陌生的夜生活
孟浪带陈妙姗暂时住进了宾馆。
入夜的凉风,孟浪在出租司机的指引下,来到玉林南路那个缀满了酒吧和小酒馆的所谓文化人出没的地方。他给玉林南路另起了个名字,叫夜吟二踢脚。陈妙姗笑着问他为什么。
孟浪说,夜吟的意思就是说大家夜里都有病,因为寂寞需要发泄。
那么二踢脚呢,陈妙姗又问。
大家来的时候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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