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安坐在地上,平视着小白狼,也许因为它还在成长期,与他们初见时相比,它好像长大了一点。
小白狼感到那俘虏死透了以后,便停下了动作,往季安走来,它早前受的伤还没有痊愈,仔细看它还是一跛一跛的。
小白狼一边低声鸣叫一边围着季安嗅了嗅,又舔了舔他身上的血迹血量看上去吓人,实际上全是俘虏的血。
狼的嗅觉比视觉更发达,那头小白狼很快已经发现季安没有大碍。
它高兴地蹦躂了一下,围着季安转了两个圏后,不知道是否意会过来自己被季安利用了,所以伸出前爪往季安的背拍去,小白狼不太会控制力度,这一掌差点把季安拍得要吐出血痰来。
小白狼不知道自己闯了点小祸,又转到季安的前方,一头紥往季安的怀抱里,不断用头部拱着季安的腹部。
季安被它时而发怒时而含嗔撒娇的举动弄得哭笑不得,不知不觉伸手揉着它的狼毛,又检查起它受伤的那条腿。
单从小白狼行动的样子看来,它的伤势基本没有伤及筋骨,大概只是皮外伤小家伙和他一样,夸大了伤势以换取援助。
但因为小白狼的动作过大撕裂了伤口,皮毛里仍渗出了些许血丝来。
季安摘下了溪旁的大头花,卷起来绑在小白狼的腿上,他想人类用来止血的东西大概狼也可以用吧?毕竟他不是兽医,想不出来更专业的做法。
“一人一次,算扯平啦。”季安不会狼语,只好随意地用自己的语言说道。
话罢,季安背着俘虏的尸体,像上次抱着小白狼一样,沿着山溪下山坡。他别无选择,只能将错就错,回到训练营接受过关的奖励。
小白狼却不乐意了,咬着俘虏的左脚不放。大概它认为好歹自己才是真正猎杀这个人的主儿,季安独自霸占这胜利的果实太不厚道了。
小白狼一边紧咬着那人的左脚,一边甩头拉扯着它的猎物,大有要把俘虏一分为二,跟季安公平对分的架势。
季安叹了口气,也许是因为出于对俘虏的一点不忍之心又或许因为他不想任谁看这尸体都像是他捡了个大便宜捡回来的,反正他不想这尸体过于残缺不全。
于是,他拍了拍小白狼的头,又撩开小白狼的嘴,把它咬着的那条腿重新拉出来。
小白狼对于自己嘴里的东西被强行抢回去十分不满,咧着一口尖牙低吼着。
“晚上我再带东西给你补偿吧,你就别跟我抢这家伙了。”季安自顾自地说着狼听不懂的人话。
小白狼盯着他的眼睛,却像有读心术一样,不再吵闹,只是静静地待在他的身旁,陪着他走完这段下山路。
季安远远的已看见亚朗站在小山坡地上踱步,地上似乎还放了一具尸体。
他想,亚朗大概在等他。
同时,如季安所料,小白狼看见其他人影便夹着尾巴,迅速逃回去丛林幽暗处。
他已经明白小白狼那天在众人面前逃离的举动并非存心扫他的颜面,而是对于天性多疑的狼而言,它不可能轻易在“生客”面前放下戒备,小白狼想要逃离的不是他,而是除了他而外的人类。
季安想:其实这样也很好,他们之间,不是驯服与被驯服的关系,它永远不会像一头狗一样刻意讨好他,它会对他发脾气会动手打他也并不太听他的话,他们之间的相处亳无町畦,比起宠物和主人,更像一对朋友会救人于困厄之中的朋友。
当季安走近后,亚朗先是松了一口气似的开怀一笑,然后又皱着眉头迟疑地问道:“你受伤了吗?”
实在怪不得亚朗有此反应,季安背着的尸体有一根胳膊和一根腿全是血坑,就像刚从野兽坑里捞出来的尸体一样血肉模糊,同时那尸体的颈部还在大量地冒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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