婵衣皱眉,又是赔礼的单子,又拿茶园出来,看来徐家真的着急了,才会一计不成再生一计,虽然暂时还不知道徐家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但她原本也就不在意徐家是不是真心。
她眉头渐渐舒展,浅浅的笑了一下,语气不急不缓:“徐老太太这是来与我谈铺子的生意的?可惜呢,铺子虽说是我与周夫人合开,铺子里头的生意我却是不过问的,徐老太太的盛情少不得要辜负了。”
徐老太太脸色微变,软硬不吃油盐不进,说的就是这位王妃了,虽然安亲王妃看着年纪尚轻,但到底是世家闺秀出身名门,她硬是能舍得这三间茶园每年那般高的出息,倒真是个人物。
徐老太太不再犹豫,脸上的神情越发恭敬:“老身听说王府还尚未建成,心中知道王妃日理万机十分忙碌,没时间料理铺子,所以老身才想泼下来脸面跟王妃求一个恩典”
她一边说,一边打量婵衣脸上的神情,瞧见她并无不悦之色,忍不住将声音放得更慈蔼,语气里的诱引越来越浓,“我们徐家的生意就是茶园,放眼整个川西,再没有人比我们更懂茶叶的了,王妃与其跟人合伙儿开茶叶铺子,倒不如自个儿单独开,您且放心,我们徐家定会鼎力相助!”
姿态放得这般的低,只为了这一句“鼎力相助”,莫说婵衣不信,徐家自己听了这话难道不觉得好笑么?
婵衣心中哂笑,虽然没有拒绝,却也没有答应下来,只是状似无意的道了一句:“我开茶行不过就是凑个份子罢了,真正想开的是周夫人,徐老太太这一番话,应当与周夫人仔细说说,若周夫人愿意,也正好皆大欢喜。”
徐老太太心中暗暗吃惊,她是真的没有料到安亲王妃会这样给周夫人脸面,自己都已经将话说得这样明白了,安亲王妃还要攀扯周夫人,难不成这个铺子当真不是安亲王妃自个儿的主意?
可若不是的话,为何还要与贺家交往?甚至还要因为贺家的不敬而生气?
徐老太太觉得自己真的是老了,人一上了年纪,脑子里一时间就有些转不过来,她拿不准该不该说话,便默不作声的端了茶盏来喝,耗费了精神,脸上的老态就有些遮不住的从她的动作上散发出来。
她这些年精神越发的不爽利,这一次会泼下来脸面也是为了给徐家闯出一条路来,她向来知道云浮城里的这些贵人,是不会冒着不敬长辈的名声强硬的对待她这个老人的,所以才倚老卖老,敢到安亲王妃跟前撒泼死缠的。
可若铺子不是安亲王妃开的,她出口的那三间茶园,岂不是都做了他人嫁衣?
徐老太太想着想着不知不觉便将一盏茶喝了个精光,直到再没有茶水下咽,她这才将茶盏放下,笑了笑:“王妃真是心善,您与周夫人合伙开铺子,难道就不怕亏了么?您没开过茶行,不知道里头的行情,实则里头水深的很,您年纪尚轻,许多事情不知道。”
婵衣也笑了,她确实不知道,但又如何?她又不是真的为了铺子而来,这般给周夫人脸面,也省得周家想要两面三刀的在里头做好人,而坏了楚少渊的事情。
至于徐家,若是能借此引出徐家身后的人,这样一箭三雕,她便是亏一些银钱又如何?
“徐老太太不知道内情,实际上周夫人已经有了合适的人选,今儿的宴席便是宴请了那些人来商谈,我身子不适,便先走了,若徐老太太有心结交,倒不如去一趟周府,我可以让身边的管事妈妈送你过去。”
婵衣语气淡然。
徐老太太琢磨起来,虽说拒绝了徐家,却又给徐家搭上另外一条路子,哪怕这个路子看上去荆棘遍地。
她忽地一下子回过神来,荆棘遍地,果然是荆棘遍地的!
周夫人将自个儿乳娘的女儿嫁给了贺家,此后便一直在抬举贺家,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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