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霜云眼睛一亮,“母亲,您说夏老夫人要是不同意的话,晚晚跟楚少渊的婚事是不是就”
周氏冷下脸来看着她,“越说越没边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夏家肯不肯又有什么紧要的?只要三皇子愿意,太后跟皇上就不会驳了他的颜面。”
谢霜云眼中的光亮沉了下去,神情萎顿的靠在车厢上,“从前晚晚常说她在家中最厌烦的就是意哥儿了,她怎么会待他好?偏偏不厌烦的,他不要”
“你闭嘴!”周氏听她絮絮叨叨,像是少艾的妇人,顿时火冒三丈,“你瞧瞧你现在这个样子,哪里像是名门闺秀,一点羞耻之心都没有,三皇子娶谁与你又有什么干系?”
谢霜云看到周氏怒不可揭的表情,顿时一哽,再不敢说半句。
谢氏被庄妃多留了一会儿,庄妃打发婵衣去了游廊上的小亭子里吃点心。
见人都散了,谢氏急切的问道:“娘娘,这件事儿究竟是怎么我这脑子到现在还有些转不过来,不是说给三皇子选妃么,怎么突然对我们晚晚”
庄妃轻拍她的手,安抚道:“这是好事,你想一想,但凡是男人心里有了女人,他自会照拂爱护她,这要比你费尽心思给晚晚找一门当户对的亲事妥当的多,这门亲事毕竟是他自个儿求来的,又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错不了。”
话虽这么说,但谢氏迟疑道:“娘娘有所不知,先前在家中,晚晚对三皇子多有得罪,我只怕他们二人彼此间闹不愉快,这结的是亲,若真两个人相处不好,岂不成了结仇?”
庄妃闻言反而笑了,“你呀,真是把一颗慈母心都放到了儿女的身上,怎么就没看出来,若晚晚不乐意,今儿她眼见着意舒拿了花儿,脸色就该不好了,怎么到现在还能安安分分坐在游廊上吃点心?”
谢氏略一思索,晚晚她的脸色似乎确实没有怎么难看,若是寻常在家里,只怕即便她不说,脸上也绝遮掩不住的。
“不行,我得问问她”谢氏想着就要起身,却被庄妃一把拽住。
“别急,”庄妃笑着指了指小亭子里散开着的琉璃窗,“你以为我今天为什么要将你留下来?”
谢氏顺着她的手指看向亭子,就见楚少渊龙行虎步的向亭子走了过去。
婵衣说是在吃点心,其实她也只是吃了一块就没有再吃,宫中的点心虽然精巧,但她却不想留下一个爱吃的名声。
想到今天楚少渊那样神来的一出,她心中的那股子慌乱还没完全褪去,现在觉得他简直是可恶极了,都没有事先与她商议,结果她看的不止是他的笑话,她是将她自己的笑话也看了。
正生着气,再一抬头就见到那人大摇大摆的进了亭子。
她惊讶的站了起来,“你你你怎么来了?”
这里可不是夏家,更不是雁门关,这里是皇宫,走一步都会万劫不复的地方,他怎么能这样优哉游哉,大喇喇的就过来!
楚少渊见她像是受到惊吓的兔子一样,几乎立刻就蹦了起来,忍不住低声笑了。
他精致的五指松松的握着拳轻抵在鼻尖上,像是遮掩自己的笑容一般,可笑了半晌都没停,反而让婵衣更气恼了。
她压低声音喊了他一句:“楚少渊,你笑够了没有?”
他这才略略的收敛了笑意,嘴角优美的上扬着,看着她的眼神很是温柔,“起风了,怕你着凉,所以特意拿了件披风给你。”他边说边将身上的披风解下来,要给她。
“给了我你用什么?你的身子还没好,若是再受了风寒岂不是要遭两份罪?”婵衣拒绝他的好意,轻声道,“我跟母亲在马车上都备着披风,冻不着的,况且这几日的天气也越来越暖了,虽有风却不冷。”
楚少渊眼睛盯着她看,嘴角的笑容收也收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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