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临走之前,将你我叫到跟前来,说的那些话,小妹没有听见,我们却是知道的,父亲这些年对小妹十分苛刻,但父亲又何尝没有错处?”郑晟说起往事,便有些打不住,“大哥,你执掌族中事务多年,咱们家这十几年,一个进士也没出过,父亲太小心谨慎了,这样下去咱们郑家如何才能兴复?”
这也是郑旦担心的事情,而且对于自己家人这些年因为父亲的缘故,他对小妹根本算不上好,家中妻子对小妹的偏见更深,有好几次,他都想找小妹说清楚的,可一想到父亲,他就退缩了,说到底也是他这个做大哥的无能。一看书 ·1kans书hu·
“其实妹夫识人的本事还是不错的,可惜没看清楚局势,这一次咱们家里商铺遍布大燕,云浮城里都有好几家,”郑旦拿手支着下巴,眼睛里映着烛火的光明明灭灭,“此前我就一直有这个念头,只不过碍着父亲,我没有提出来,这会儿父亲去了,家里的事务咱们兄弟几个合计合计,总要给郑家闯出一条路子,即便是不能重复之前的光景,但至少也要将咱们家传下去。”
郑晟点头:“谢家”
“谢家这样的人家都能站到安亲王爷的身后,他们难道不知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郑旦点头,语气郑重,“之前妹夫与我说让欢哥儿走安亲王爷的路子去国子监进学,我便觉得这事大有可为,且咱们家里可不止欢哥儿一个孩子,妹夫只安排了欢哥儿,也是因为小妹的事儿让他恼火了,才会说到底都是我这个做哥哥的不是,先前已经在安亲王妃面前没了脸面,这会儿再去求安亲王妃,真的是有些抬不起头来。要看 书 ·1书kanshu·”
郑大老爷为妻子做的那些事,付出了相当大的代价,之前的那一跪,不但将做为读书人的脸丢光了,就是在寻常世家当中,也抬不起头来。
“大哥不方便出面,便由我来吧,”郑晟当时忙着去岳父家奔丧,那一次的事情还是回来许久之后才得知,“回去我便跟妻子说一说这件事,由她出面宴请王妃,总是好一些。”
郑晟的妻子郑二太太蔡氏是云州蔡家的分支嫡女,当初嫁给他的时候,郑家还没有没落,即便现在没落了,蔡家也没有不将郑家这个姻亲抛到一边去,仍旧是常来常往的,那会儿郑老太爷亡故,他便是跟媳妇去了云州奔丧。
“还有三弟那里,也得说一声,大哥儿从小念书天分就好,是族里最有出息的一个孩子,今儿去了王府跟谢五爷对弈,看着比我这个二伯还要沉稳。”
“谢五爷”郑大老爷沉吟,“这会儿谢家正春秋鼎盛,他能够放下身段儿跟咱们家结交,这才是世家之子的风仪,也怪不得从云浮城送过来的消息说,谢五爷还好没有出仕,否则朝中局面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感叹了一声,兄弟两人各自回了房,交代给自己妻子事情,到了第二天一大早,郑家便忙了起来。
秦回了川南之后,便将手中的事务一件一件的整理好,等待圣旨下来的交割事宜了,秦夫人则忙着准备女儿的婚事,她自从病好之后,心结又解了大半,对女儿的婚事就上心了起来,原本是打算退婚的,但周夫人最近走的很勤,也不似先前那般趾高气扬,叫她退婚的话,实在是说不出口。
秦夙窝在家里懒得动弹,自从她听说了李长宁与颜黛定下婚事之后,这种状态已经维持了十几日。
“xiǎ一 jiě,周夫人来了,您要不要出去迎迎?”大丫鬟红棠小心翼翼的禀告道,“夫人说您这样窝着也不是事儿,就差半个多月您就要过门儿了,总要”
“怎么又来了?她平日里没别的事儿了么?行了,我知道了,你先去回母亲一声,我一会儿就去!”
秦夙有些不耐烦,她这几天的心情可不大好,不论是谁都不想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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