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四皇子将青夜宫的人都祸害了个遍,留下的基本上都是些没有自保能力的人,而且四皇子近日来越发的暴躁了,若是再这么下去,只怕连云浮城都打不到,他自个儿就先要将人都屠戮个干净了。
“本王问你话,你聋了不成?”四皇子忍不住心中不耐,大声叱问。
王行之抿了抿嘴角,沉声说道:“青夜宫已经无人可用了,若是王爷信得过臣,臣领一队人潜进去,伺机杀了守将,打开城门迎王爷的军队进城。”
四皇子看着王行之,满意的眯起眼睛来:“还是你最了解本王的心思!”
王行之叹了一声,没有再多言。
半夜,更漏发出滴答作响的声音,又一轮的圆月当空,照得地上的人分毫毕现,王行之带着一队人悄悄的从城的北门进入,他前几日刚收买通一个守城的将领,趁着这会儿没有人的时候,正是偷偷潜入的好时机。
他弯着腰像是做贼一般,鬼鬼祟祟的从北门一角进了宛州城,万籁俱寂的时刻,只有身后人的脚步声,以及守城小兵掂着银两有些不满的说话声,“怎么多了几个人?不是说好的只有三人么?这都是六七人了,你给的数不对啊!得加钱!”
守城兵士一边儿说,一边儿用腰间长刀挡住王行之的去路,外头空茫一片,里头守城兵士有两三人,看上去都是一起的,王行之刚想手起刀落结果了这兵士,忽的从远处传来一阵齐整的脚步声,一听便是巡城的守将。
王行之停住动作,脸上绽出一个恭维的笑容,“实在是家里活儿太多,这才多叫了两个人手的,您行行好,就通融通融吧!”
“不行不行!没看着外头驻扎着一大波叛党么?现在跟以往一样么?你既然不懂得规矩,便甭进城了,滚吧!”守城兵士一把将他推出去,连之前收的银子都扔还给他。
“别别别!”王行之急了,脸上的笑容挂也挂不住,低声下气的道,“我身上实在是没带那么多,不然这样,您拿我这块玉佩去抵,您看行不行?”
守城兵士接过来王行之手中玉佩一瞧,即便是在夜色当中,但因为月亮极其亮,照在玉佩上,将玉佩的水头照得分明,兵士这才笑嘻嘻的收了,瞪他一眼。
“还不赶紧滚!诶,别往那边儿走!现在都是巡夜的将士,你这么大喇喇的走过去,是找死!往那边儿!”兵士往王行之屁股上踹了一脚,将人踢到了另外一边儿去。
王行之自小便没有受过这样的侮辱,他回过头来瞪那士兵一眼,那兵士却已经在跟其他两人分赃了,城墙上传下来声音,“可有异常?”
“诶,没!没有!”兵士笑着回了一声,将角门小心翼翼的关好,抬眼看见王行之还没走,忍不住挑了眉毛,嫌恶的抬手撵起他来。
王行之在心里默默的记住了这个兵士的相貌,转身带着手下沉没在了浓浓的夜色之中。
冯胥昭从清河县城一路往北,押解仕子们的车比之前押解宁国公顾仲永的车,不知要好了几倍,可纵然如此,那群仕子日日夜夜的咒骂不休,听得冯胥昭不耐烦,直接吩咐手下人,将他们都绑缚起来,嘴里扎扎实实的都塞了破布,那破布堵着几人的嘴,他们呜呜咽咽的发不出声音来,还弄的自己一身口水,看上去尤为的恶心。
“冯大人,朱驸马又晕了,您看是不是请个大夫来?”手下来禀告时,脸上满是嫌恶。
自从朱璗被抓起来之后,就没有一天安生过,成日的病病痛痛,一天便要晕个三四回才肯罢休。
“不必理他,反正马上便能到云浮城了,到时候有的是御医,只不过他有没有这份福气,却又是不一定的了。”冯胥昭对这个朱驸马窝囊的样子,也觉得腻歪,到底是个文弱书生,半点经不起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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