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冲继续道:“更别说现在整个大宋,除了汴京周围和济c郓两州皆民生凋敝,无数百姓被逼得没了活路,上山做了盗匪,一旦朝廷中枢威信扫地,天下势必动荡不堪,群贼四起。
强敌在侧,一旦女真灭辽后趁机南下,梁山军自然有武能够自保,而赵宋就一定是亡国灭族之祸!赵宋亡了毫不可惜,但汉家天下却要山河破碎,不知道多少无辜百姓就要生灵涂炭,死伤枕籍!
若不是朝廷实在烂透了,女真一来赵宋必亡,我林冲又何苦要反出朝廷建立梁山军,每日秣马厉兵不得休息?
若是赵佶一心要做亡国之君,尔等一心要做亡国之臣,那梁山军便率先攻破汴梁城亡了赵宋,再赶在女真南侵之前收拾乱局以御胡骑,又能如何?”
宿元景终于出言:“危言耸听,何至于此?”
林冲冷笑,不做争辩,冷冷道:“我固然不想朝廷失去对地方的控制,不想天下大乱,生灵涂炭。但若是朝廷一心只想将梁山军除之而后快,一心只想不顾一切打内战,我便成全你们又如何?
你们也不想想,我既然走到这一步,我的麾下更有如此多的虎贲追随左右,真到那一步,我们自然是梁山事业为上,又怎么会真的忌惮天下大乱,百姓生灵涂炭?
大不了一家一家打过去就是了,天下群雄再加上西军,我梁山军依然是势力最强的一支!就算女真南侵,先灭亡的也绝对不会是我梁山军!
言尽于此,信不信由你们!你们也大可以试试看,看我们十日之内攻不攻得下汴梁城!”
两人自然不敢说试试就试试,赵宋对文人士大夫恩养太厚,早把这些人的骨头养得软了,缺乏那种同归于尽的勇气。
若非如此靖康之耻时,这些文臣士大夫辈但凡有一丝骨气血勇,半点出息,也不会是那种结局。
沉默半饷,何栗却是用一种怀疑的眼神望着林冲,冷然道:“林军主莫不是大言欺人且自欺乎?既然造反,就应放手行事!
如石敬瑭辈,为了皇位不惜割让燕云十六州也要借契丹兵助其成事譬如黄巢,为成事不惜裹挟无数百姓追随其造反,甚至屠杀百姓为军粮!
怎么到了林军主这里,反倒担心朝廷中枢权威会荡然无存,担心大宋分崩离析,天下大乱?
正如林军主所说,真到了那一天,梁山军正是天下群雄中力量最大的一支,一家一家打过去就是了,正好可以扩展地盘,壮大力量。哪怕女真南侵,梁山军也有自保之力!
既然如此,那梁山军为何还要束手束脚,不敢放手行事?还要维持对手朝廷的大义名分,中枢权威,害怕天下动乱?这反贼当得”
他顿了顿,用一种匪夷所思的语气道:“其谁肯信之?”
这时吕将也早已赶到,闻言和林冲交换了一个眼神,也不屑争辩:“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请问状元公,我梁山军既然能打下辽国七座州府,收降辽兵六万,若真要扩展地盘,只怕整个京东路早已被我们打下来了吧?”
何栗仍然是那种匪夷所思,无法相信的语气:“你们是反贼!是一群暴戾武夫,现在却在这里说甚么不忍天下动乱,百姓生灵涂炭,民族元气损耗太多!这不好笑么?其谁肯信之?”
林冲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其实这些文官大头巾哪个不是聪明人?
在原本的历史时空,女真南侵之前,赵宋朝廷却在为“收复燕云”而大肆庆贺沾沾自喜,内斗和争权夺利也越发白热化的时候,若是有人告诉他们,两年后你们都要死,想必他们也是打死都不会相信的吧?
好言难劝该死的鬼,林冲也是对何栗比较有好感才跟他说这么多。想这何栗虽然站到了蔡京一党,却是货真价实的状元之才。
不但文采斐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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