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先竞月与朱若愚在杭渎码头这一战,先是空手硬接对方的“定海剑诀”,被寒气侵入周身经脉,之后在湖上的一番激斗,又被定海剑的寒意冻僵了半边身子,伤势其实并不算轻。纵是他修为已臻“十二流转、八脉齐通”的至境,也须缓缓运功游走经脉,将寒意一丝丝抽出体外。
如此直到“太湖讲武”的前一日下午,先竞月历经十多个时辰的运功调息,才终于将最后一缕寒气化尽,内息流淌周天之际,只觉百脉畅通,整个人也彻底恢复如初。当下他便推开房门,却见以叶定功为首的一众玄武飞花门门下早已等候在外,眼见先竞月神采奕奕,众人欣喜之余,眉宇间却又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先竞月不知众人为何如此反应,正待询问,叶定功已斥退众人,独自将他拉出院子,来到不远处的一间民房中,却是早已备下一桌酒菜。先竞月闭门调息至今,正觉腹中饥饿,当下也不客气,只管低头扒饭。
那叶定功却不动筷子,自斟自饮几杯,随即笑道:“老弟你应当知晓,朝廷召开的这次‘太湖讲武’,皇帝可是将宝押在了你一人身上。玄武飞花门能否技压群雄、一统武林,连同你老哥我的身家性命在内,便只看明日一战,老弟可不能等闲视之。”说罢,他见先竞月并不接话,只得将话挑明了,又问道:“昨夜我与朱若愚那厮在席间聊过,看来这武林盟主之位,峨眉剑派是非要强求不可了,明日定会全力争夺,一场硬仗已是在所难免。老弟你且和我交个底,若是再碰上朱若愚的定海剑,你到底能有几层胜算?”
先竞月听到这里,才知道众人的担忧为何,当即停箸说道:“定海剑凝气为墙之招,昨日因是初见,自是难以应对。然而朱若愚既已施展,如若再战,我自有应对之策。”叶定功还是放心不下,追问道:“可有六成以上的胜算?”先竞月微一沉吟,回答道:“十成。”
这话一出,叶定功不禁喜笑颜开。他深知先竞月的为人,言辞间虽有些狂妄,却是从不说谎,之前的忧虑顿时一扫而空,急忙招呼先竞月吃饭。待到一顿饭吃完,两人回村长家中商讨明日飘渺峰上的盛会,先竞月始终不见谢贻香踪影,难免心中好奇,便向在场众人询问,叶定功笑道:“经年未见,你这位师妹倒是天性不改,凡事都要刨根问底,分出个是非黑白。想来是我昨日与朱若愚罢手言和,她心中不忿,便孤身前去寻找峨眉剑派的罪证了……嘿嘿,莫怪老哥多嘴几句,依照这位谢三小姐的脾性,在刑捕房里当个捕头倒也罢了,终究难成大器。至于老弟你的终身大事,不妨再考虑考虑。”
然而话虽如此,叶定功还是派出亲军都尉府的人寻访谢贻香下落,自己则留先竞月继续拟定各处细节。直到夜色黑尽,派去寻访的众人相继回来复命,都说并未寻到谢贻香下落,叶定功也是大感疑惑,还道谢贻香一怒之下离开了西山岛。先竞月渐生焦虑,暗道:“师妹纵要离去,也当留下消息。似这般无故失踪,莫非出了什么意外?”
幸好没过多久,原亲军都尉府“仪銮司”的统领封长风突然前来明月村,却是找到了谢贻香留在湖边的外衣鞋袜和乱离刀鞘,位置则是在西山岛西端的马王山附近。众人稍作推测,便知她多半是去了湖上大竹岛一带寻找前日那艘沉船,调查一十五名医官被害之事。
得到这一消息,先竞月当即便要前往寻找,叶定功知道拦不住他,只得叮嘱几句,叫他务必以大局为重,无论如何也不能耽误了明日的“太湖讲武”。那封长风倒极为热情,带了两百军士随先竞月同去,先是驾船寻遍大竹岛一带的湖面,随后又令精通水性的军士下水,潜至一众医官遇害的那艘沉船处搜寻,先后忙碌了大半夜工夫,依然不见谢贻香的踪影。
先竞月不识水性,只能在船上干着急。随后一名入水的军士回船复命,说湖底那艘沉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