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平川带军巡城归来,百名将相左右相随,风尘仆仆,好不气派。
他勒马跃下时,军事府里却安静非常,他面色一沉,没入家门便再次翻身上了马。
马鞭高扬,马蹄声踏破了城门的静寂,直冲向十里外一片凤凰林。
凤凰林正是一片浪漫花海,红色花朵艳若烈火,绵延几公里不绝,与一座雾灵山连在一起。
灵鸟与彩蝶在其中翩然起舞,日饮山泉之水,夜宿星海浩瀚,颇为欢愉。
欢愉的还有一位少女,少女眉目俊俏,笑眼怡人,似含着一轮弯月。
一对酒窝点缀着她薄薄两片唇上,而她绝美的身段,比较金凤花还要玲珑。
以至于她躺在花枝上时,往来的路人便再无心赏花。
“丫头,你果然在这里”,薛平川飞跃下马,直落在少女身前,严肃的神情一扫而光,笑容颇为爽朗,言语如寻常父亲般宠溺。
“我说军事府这般安宁哪,果是我的女儿跑来这里了”。
少女这才睁开眼,目光却未看向父亲,而是寻向了头顶的天空。
那里,一只雪燕飞回来了,羽翼轻摆,捎带着辽远雪山上的冰霜之气。
如萱微一抬手,那只雪燕便落了下来,它落在她的指尖上,它的所见所闻尽数进入了她的眸子里。
少女秀眉微蹙,“父亲,雪龙族那位龙天翊并未破镜成功哦,这下您安心了吧”。
薛平川掌管军事府两百年之久,境界已在破照镜之上,本是极少关注修行少年的,岂料半百年来圣皇宫心思颇为深远,即便这位军方第一神修将都看不懂了。
不懂便有了隔阂,隔阂久了间隙越加深刻,猜忌油然而生。
军方驻守京都的几位大将屡遭排挤,终换成了圣皇宫的亲信。
以玄明殿为代表的那几位圣皇宫的智囊团,关于削减军费,裁剪军势的呼声越加响亮。
而军方依旧站稳了南方地界,精锐的兵储遍布四海八荒,从那时开始,薛平川与圣皇宫的对恃便日渐明显。
听到女儿谈及那位少年,薛平川目光一闪,分明是有几分惋惜的,却忍不住长舒了口气。
“哎,你把父亲想的何等小气了,军方培养的人才济济,怎会忌惮圣皇宫那一枝独秀”。
“是吗?”,如萱轻挑起声调,笑眼看过去,声音如百灵般动听。
“我怎么听说父亲四处打听他的近况,莫又是那些长舌妇胡说的,下次我定要帮您教训了她们”。
薛平川无奈一笑,自知说不过女儿,便有几分尴尬,随即转换了话题。
“雪燕这番去了三四日,只有这一份消息吗?”。
父亲的话恰问到了如萱的心事,她俏皮的作了个鬼脸,自树枝上轻盈跃下。
“燕儿最爱玩了,在路上多饮几日风尘,有何奇怪的”。
她抬手抚摸向雪燕的羽翼,侧过身对着父亲,小脸微微泛起了红晕,心里却有了一位少年的模样。
那少年性情如火般热烈,可御百剑,尤其可御那柄黑色的吞噬剑,真真有趣。
“好啦,随我回府吧,好好陪父亲待几日就又要回京都了”,
薛平川不舍的伸出手,牵住了如萱的小手,将她拉上了马背,许多话到了嘴边却说不出来。
京都,终究离那座圣皇宫太近了,虽在表面上圣上对如萱照扶有佳,紫嫣待她若姊妹,可谁知那烟云朦胧中究竟酿的是怎样的因果。
对此,他是胆战心惊的。
与此同时,寒冰门外百公里处,老族长将一个包裹塞到破辰的手里,他塞的颇为小心,反复叮嘱道。
“切勿在沿途中耽搁,早点去修学院报到,人情世故自会有人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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