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无事,你也退下吧。”
山师yīn却未挪步。
这些年来,他将人熊所作所为全部看在眼中。虽然行事暴烈,却不失为雷霆手腕。血流成河,可其中多少贪官污吏?
桩桩事情,山师yīn做了许多,也是最为明白。他突然明白方才独孤孝话中之意。
大将军,更进一步。
这一步,还能去哪儿?
当年伊世羽以一己身死,将人熊推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如今,便是跨出最后一步之时?
他又想起孟然之在王都布置,踌躇片刻,终是出声,“大将军,此战打完,下一步准备如何行事?”
董蛮武看他一眼,淡淡说道:“杀贪官,去腐ròu,推改革,一如既往。”
山师yīn咬了咬牙,挑明说道:“大将军,难道不想再进一步?”
董蛮武身上气息骤然凝聚,桌上烛火猛然一缩。
山师yīn背脊爬满冷汗,便如同面对一头凶残棕熊,下一刻便会成他腹中之食。
可下一瞬,一切恢复寻常。
董蛮武依旧摸着他那心爱匕首,“一个破椅子,便有这般魔力?本帅不坐龙椅,一样君临天下,一样护卫大燕。那张破椅子……”
“哼!”人熊冷哼一声,“本帅还瞧不上眼。”
山师yīn闻言无奈苦笑。
这便是人熊。
这才是人熊。
或许这便是山师yīn对他敬服原因?无视规则,挑战权威,胆敢逆着千夫所指,只为心中执拗。这般说来,人熊霸道,却也是“傻子”一个。
山师yīn却不想他这般“傻”下去,就要出声劝说,营外突然bào出骚乱声响。
不多时,独孤孝冲入帐中,抱拳说道:“齐军夜袭。”
人熊径直起身,拿起身边黑盔,“迎战!”
说罢,人熊便带上黑盔,大步流星而去。
独留山师yīn一人帐中。
猫怔仲探过头来,“有了人熊,倒是没你这军师什么事了。”
山师yīn从帐内出来,与猫怔仲并肩而立。
齐军夜袭常用火攻,火光映红黑夜。火烧木块,便有火屑飘dàng。
山师yīn望着漫天飞屑,背起双手,“齐军夜袭,早在掌握。这把火,再将北境军阀嫡系烧了些去,以后北境才能安稳。”
猫怔仲尚未带上面具,扭头看着山师yīn,吐了两字,“yīn险。”
自从见过林火之后,猫怔仲话便多了不少。近些日来,也不怎么戴那疯猫面具。
山师yīn被猫怔仲一说,不见气愤,反而笑出声来,“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当你以前是什么好人?”
“以前?”猫怔仲眉头紧皱,“真有人了解,我以前怎样?”
“有的。”山师yīn目光稍显放空,似是回忆过往,“只是最懂你的那个人,已经死了。”
猫怔仲浑身一颤,伸手将疯猫面具套回面上。
脸上神情,再难看清。
两人便这般面朝大火,无言而立。
齐军夜袭,来势汹涌,可惜燕军早有准备。
人熊率领飞军从侧面出营,划开圆弧,如同巨斧一般砍向齐军腰眼。
两军相jiāo不过半刻,齐军溃退。
人熊率众衔尾掩杀,追敌而去。
后军于军营之中收拾残局,火势顷刻浇灭。
宁静大营,仿佛之前激战,不过是海市蜃楼。军中将士便在笑谈齐军软弱,仿佛此战尽在掌握。
却不知,便在大营西侧,有一支军队潜伏已久。
为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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