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诚殿上。赵昚大发雷霆。
“有奏表称:大理寺少卿权江贪赃枉法,为谄媚上官暗杀官员,并且匿杀朝廷官员家属,实在罪大恶极。其中所述之罪万死难赎。如此犯官,不从重惩处,如何安千万黎民之心,如何安百官之心?”
帝王一怒,流血千里,一时间群臣惶惶,不敢丝毫有所动,生怕触犯龙颜死个不明不白。
半晌之后,皇帝怒火稍息,宋逸亭便站了出来。
紫色朝服之下的他分外庄重,言辞恳切:“官家所怒,臣已然知晓。那权江自然罪不容诛,但这仅仅是癣疥之患罢了,何须雷霆大怒?只需吩咐臣下处置,一切皆安。”
“宋卿将朝廷命官的性命说的如此风轻云淡,不知何事才可以说是大事呢?”赵昚含怒讥讽道。
察觉到皇帝的不满,宋逸亭也是一笑置之:“朝局大事,国计民生,官家只需操心好百姓黎民之事就好,其余交给政事堂大臣解决便是。这也是太上皇的意思。”
听到这儿,赵恪总算明白过来。
原来,这宋逸亭如此轻松竟然是借了赵构的势。赵构是何等人?皇帝的老爸啊,谁不敬畏?就连身为皇帝的赵昚也得看其脸色行事。
如今宋逸亭将他搬了出来,满朝文武鸦雀无声,没有一人敢露出不满之色。赵昚苦坐龙椅,却是没什么办法。朝局大事向来被他老爹操控,他到现在可以任用的亲信几乎没有。只能求助于参知政事虞允文。
虞允文看到皇帝的眼神,就知道该是出手的时候了。从班列中走出。
不管朝臣的讶异之色,大喝一声:“宋大人所言大缪!”
“太上皇禅让乃圣圣相承之大义,是为天下万民。官家贤明,德望远播四海所以得继大统。而今新皇立,自当领掌大权。何须事事请教太上皇?臣实在看不惯某些人借势欺压我皇。”
言语之中锋芒毕露,字字如针刺在宋逸亭的心头,让其忍不住吐血当场。
这不是明摆着说他嘛!借势欺压圣上,这可是擅权之罪啊!
“你你。”宋逸亭手指颤抖着指了指虞允文。话未说完便是喷出一口老血,昏了过去。
可怜一代计相,被人怼的吐血金殿,最后让下人扛了回去。这也是一桩笑谈,不出半日全临安城都知道了,这位叱咤朝堂数年的计相被直臣虞允文气得晕倒在金殿上。
然而他这一晕不要紧,却是错过了一场好戏。
朝堂上瞬息万变,他这一倒秦党彻底丧失了话语权。赵恪立马请命:三司会审权江案,着刑部收押大理寺少卿权江。
秦党之人眼看着权江被卸去朝服衣冠,却无法反驳。毕竟这是皇帝发话,政事堂大臣赞同。政事堂五名大臣,秦桧抱病,中书令钟蕴是个“两边倒”,计相宋逸亭一晕他就立马跳到虞允文这一边了。另外还有一人,这个人就是刚升任枢密使的秦熺。然而他却与秦党不和,常常与他们唱反调。
不过这一回倒是没有做声,大概是因为太上皇赵构的缘故。
朝堂上赞成三司会审的人越发多了,秦党无可奈何。只能将原本安排好的几名准备弹劾杜淳的御史推了出来。
“臣等要弹劾大理寺少卿杜淳。”文官里走出几名绿衣官员,纷纷说要弹劾杜淳,这让赵昚不得不理会。
“为何弹劾于他?”御史的弹劾之权一向最是让人头疼。其实不只大臣们头疼,害怕被弹劾去官,皇帝也很害怕御史官,最主要是因为他们都是些不懂得变通的,老是惹麻烦不说,还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上奏。偏偏他又不能不理。
“杜淳越权上奏,不符合体制。”
“杜淳因私废公,曾与权江有私怨,这次是携私怨而报公仇。”
这些御史皆是无证无据,风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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