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华中对他的嫉妒与不屑让魏国涛心里一直很憋屈。 但从“魏国涛工作法”开始,付华中跟他便分道扬镳。
“你点子多,你说说,这个华中怎么老跟我打别子?就算我当初抄了他的文稿,总结出了‘魏国涛工作法’,那他也不至于跟我不说话呀!小心眼!”魏国涛说,“好,好,就算我不抄他那东西,我不努力上进就当个普通交警,这对他又有什么好处?”
刘美艳能感觉到丈夫对这件事情一直耿耿于怀。作为旁观者她比谁都清楚,付华中对魏国涛的冷落里充满着鄙视,这种鄙视就是用侮辱编织成的绳子,将魏国涛牢牢地捆绑在道德的耻辱柱上,不论他的职位多高,或者说将来还有会多大的官运,可是他连同他的人格和尊严都一起捆绑了起来。
魏国涛强烈的自尊心里裹挟着负罪感,但他也恨付华中,在整个支队上下,人人都能看见他未来可期,甚至,认为他是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能感到他和所有交警一样,都是一群正在爬树的猴子,往上看,看到的永远都是一个个红屁股,朝下看,看到的永远都是一张张笑脸。在2000余人的交警队伍里,看着他红屁股的人多的是。
特别是对于基层还想再往上爬的猴子而言,除了他们努力和经营的自有渠道外,在整理材料和给领导汇报工作时,政秘处能不能替他们美言,那就取决于魏国涛这个角儿了。还想上进的少壮派中队长和副大队长,那可是政秘处的常客,不,是魏国涛的常客,他们交谈的地点也往往不在政秘处,而是在单位之外,在八小时以外。
像付华中这个普通交警,是没有资格直接跟支队政秘处打交道的,他们头顶的天空不是大队,他们的见识也就在大队或者中队的圈圈里。然而,付华中这么一个普通的都要掉渣儿的交警,居然还不把他放在眼里,这着实上魏国涛心里憋屈而郁闷。
“你和华中也没啥矛盾,也应该化解化解,你说你一个处长成天还生一个小交警的气,这有意思吗?不成熟……太不成熟……”刘美艳说,“你将来就算是能当支队长领导的角色,那么,连这点问题都处理不了,还能干什么大事?”
“道理我也知道,就是觉得这个牦牛头……难道还让我给他道歉不成?再说,我哪里做错了?哪里对不起他了?就算不抄他的稿子,那他也混不到我今天的位子嘛……”魏国涛说着说着就生气了。“再说,我升官难道仅仅是因为他的那篇稿子?问题能有这么简单?我渗进去了多少年的人情关系,还有我对领导跟奴才一样的鞍前马后……”
夜色正越来越沉地笼罩着小区,窗户外面已变得安静。魏国涛一激动,声音就变高,脸也涨红了。
“你小点声……”刘美艳走到窗户前,轻轻关上窗户隔音。
魏国涛瞪了她一眼,再没说话。
刘美艳撕掉敷在脸上的面膜说:“维一个人和害一个人相比,肯定取前者。工作中的斗争分为两种,一种是为业务而争吵,这是最幼稚、最初级也是最没价值的争吵,也都是刚进单位的小年轻们玩的。另一种斗争呢,就是争权夺利。这个学问深了,但要点是:你死我活!斗就要斗彻底,要么压根就别斗,杀人不见血才是境界,锋芒毕露毫无意义。”
好久没有谈过工作和政治了,刘美艳一开口果然不凡,女诸葛就是女诸葛,这一点,魏国涛自愧不如,他一直觉得妻子在这方面有双慧眼,看人看事都很准。他觉得她有他父亲的遗传基因。尽管他岳父最终没能弄个一官半职,但伺候领导却让他谙熟很多处事的方法和策略。
“你和付华中无冤无仇,你俩个也真没意思,还跟个小孩子一样为这些屁事在较劲……”刘美艳说,“这个华中也是一头犟驴……”
“唉!这世道就这样,变哩。我们在警校时关系非常好,同年毕业分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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