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夜幕降临,所有人的心开始一点一点的灰暗下去。
晚膳比午膳丰盛得多,是白饭c肉饼和青菜,我首先就吃不下了,一看到肉就想起咸鱼那焦黑的上半身,只敢吃白饭青菜,其他人同样一副食不下咽的样子,甚至有人在嘴里念叨,该不是最后一餐吧,吃完了半夜就喂鬼去了。
这种耸人听闻的说法立刻引起了好一部分人的恐慌,当然,还有相当部分人吃得津津有味,像对鬼怪之说一点也不上心的样子。依我看,这些可以保持面不改色镇定自若的人,一定是真正学过捉鬼驱鬼的法师道士,那些怕得浑身发抖的,不消说,绝对是进来混饭吃的。
别说他们,我自己心里也是七上八下,不错,我一直是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忠实拥揼,唯物主义思想在我心里深深扎根,可是,架空国度既然是虚幻的,自然会存在与现实不符的东西,鬼神之说也就不足为奇了。所以,目光每每接触到那两具横放在院子里的棺材,内心都要很没骨气地怦怦乱跳。
大院完全黑下来的时候,官兵头子令人燃点了两支大灯笼挂在屋檐下,有限的光亮糅合着阴蒙蒙的月光,给那两具清冷的棺材更添上一层诡异的色彩,惊吓指数简直爆灯!那些胆小法师道士把包袱里带来的所有驱鬼符都贴在了身上,这个比鬼更吓人好不好,贴满了符咒的不是僵尸就是猛鬼,害我无意中看见几个立马吓得脚软;更有甚者在脖子上挂八卦镜,挂蒜头,有个家伙求官兵头子给他黑狗血涂脸涂身,把我吓抽了,谁要半夜起来解手看到一个满脸是血的家伙还不给吓晕死去,谁知道你涂的是黑狗血呀!好在官兵头子明智地拒绝,并警告谁再要求这些东西就直接给赶出去,总算没人乱来了。
再晚些时候,官兵头子命令我们各自进去休息,他要锁门,从外面反锁,防止有人在入夜后意图不轨跑到缇京里闹事。
听到这话又是一片哭爹喊娘,这门一锁,鬼一来,还有谁跑得掉,隐隐听到部分人哭喊说不该贪图那十万两赶这个趟,死都不知怎么回事。
我不管,我的目光只管黏着卫极光,除了茅厕不跟,他上哪我上哪,有他在,我就有活路!
门一关,听到外面冰冷无情地上锁声,跟两条咸鱼共眠的夜晚,拉开了帷幕。
大伙或唉声叹气,或心惊胆战,或神色自若,三三两两走回自己的地铺位置。
我扯扯卫极光的袖子,低声说,“我们也去睡吧。”
他毫无表情地看看我,也不回应,抬脚进去大厅,我像胶水似的紧跟,我得比他先进去,因为我的位置是最靠里那个,必须我先躺下来,否则很容易踩着别人。
进去一看,躺的也都七七八八了,我只好小心地从躺着的人两脚之间迈步,提防踩着别人,走了好半天才到自己的铺位。看看卫极光,他在后头跟过来,心里定了许多,于是躺了下去,盖上被子,按照约定好的,面朝墙壁,老老实实一动不动。
不一会儿,感觉到身旁的席子有响动,应该是他也躺了下来,很想回过头看看他究竟离我有多近,废话,当然是靠越近越好,这个时候不是在意男女授受不亲的时候,而是寻求一个绝对可靠的保障重要,况且大家都穿着衣服,他又看似无情无欲,跟他躺一块能放一百个心。
想着想着,我开始有意识地慢慢地转过头来,看一眼就好,好让我安心。
“记住你说的话!”突然,一个冷冰冰的提示让我的头尴尬地定在90度的位置。
这个死冰块!忍不住在心里破口大骂,看看会死呀,我都不怕你怕个什么劲,我要下手也不找你这类型的!骂归骂,扭了90度地脖子又要心不甘情不愿地再扭转回原位,照样得对着一面冰冷的墙壁。
不知过了多久,眼睛虽是闭着的,大脑却极度活跃,怎么也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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