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块排骨,餐盘里放了一根大棒骨。他低头愣了一秒,果断开吃,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夏嵬和杨清远夹的。
杨清远吃过午饭了,只是作陪。左佑饿惨了,一点不含糊的吃了三碗饭,也不顾及在暗恋对象面前的形象,更不用顾忌夏嵬。
夏嵬却吃的不多,通体不舒畅,热乎乎美味的杀猪菜都拯救不了他的胃。
杨清远给左佑夹了一筷子山蘑菇,说:“前两天回咱们学校看了看,高中部那栋教学楼,粉刷的像新楼,可是里面跟以前一样,你记得二楼转三楼,楼梯扶手吗?”他连说带比划,很容易把左佑的注意力吸引走了。
夏嵬边吃边观察左佑的表情,他忽然想到孙阳天去售楼处找他,他们三个第一次碰面的那次。左佑的情绪很明显,不高兴了谁都不给脸,转身走了,接下来几天都没给过他好脸色。这就是年轻人,很少能藏得住心事,喜怒皆形于色。
如今他和左佑调换了角色,他却不能甩脸子走人。
左佑捏着根大棒骨啃ròu,一拍桌子说:“记得,有一次把我胳膊划了道大口子,还缝了几针。”
夏嵬没好气的说:“能耐的!”
左佑不敢明目张胆的怼他,于是从桌子底下踩了一脚夏嵬大几千的皮鞋。
杨清远似笑非笑:“嗯,就你能耐,明明划伤胳膊,结果吓的都不会走了,我大夏天背你去的医务室。”
夏嵬夹菜的手一顿,抬眼皮看杨清远,又扫了一眼左佑。
左佑不好意思了,他觉得杨清远是故意这么说。他转移话题问:“叔叔阿姨身体好吗?”
杨清远:“都不错,前段时间非要去陪读,人家初高中陪读,他们可好,非得陪我一个读研的,这不回来过元旦,给他们送回师大家属院儿了。”
左佑没话找话说:“读研,学的什么?”
杨清远:“我在首都大学法学院,休息日去找我玩儿,带你逛逛。”
左佑没去过首都,虽然距离津市车程只有半个多小时,但是人多的地方他就犯怵。他应了声好,谈话一度尴尬。
杨清远却像是有问不完的问题,“你们公司在南县有项目?”
左佑还没说话,夏嵬直接说:“没有,过来玩儿。”
杨清远嘴角一抽,又笑了,说:“花生的爷爷在南县。”
夏嵬挑眉不语。
左佑只好接话:“去世好些年了。”
杨清远:“去年和前年正月去你家拜年都没见着你,你前两年不是在上学吗?”
一提到家,左佑心理“咯噔”一跳,他不知道左肃和虞思彦对亲戚邻居怎么说的他,按照他对左肃和虞思彦的了解,他们肯定不会让他这个‘不正常的儿子’毁了他们一辈子攒下的名誉。
他乐不出来,也觉得没必要跟杨清远坦白,再见杨清远这个人依旧是个从前的样子,很护着他,不明所以的护着他,却也很怪,他只能说:“给一个朋友帮忙,他在津市开了个店。”
杨清远脸上有些好奇:“欧呦!我们花生真是能耐了,还会做生意了!呵~,你小子真是长大了!”
左佑干巴巴笑着,突然对时隔五六年,依旧对他表现的很亲近的杨清远有些说不出的感觉。
夏嵬被晾的快透明了,他曲指敲了下窗户,两个人都顺着他的手向外看,保险公司的车过来了。
三人穿好衣服起身出去,骑电动车的小孩的家长随后也到了。查勘定损,走过保险流程,一应事务完成,左佑和夏嵬准备回唐城。
两人上车后,左佑开着车门跟站在路边的杨清远道别,说:“小远哥,先走了,再见!”
杨清远上前一步,一手支着车门说:“还住在天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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