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香楼,兰苑。
“你们要走?”李明昊吃了一惊,“唰”得站起身。
李梅儿抿了抿唇,没有说话。而李心儿到底还小,被初九吓怕了,不敢再任性。
凌臻点头,淡淡道:“三天前家里来信叫我们回去。”
李明昊和李梅儿虽然震惊,但也知这事凌臻做不了主,默默点头,并未说出挽留的话,只留下深深的祝福。
“此去一别,不知何日再见,还望珍重。只不知——”李明昊话锋一转,问出了最关键的话,“你们何时启程?”
“这月初九我们就走。”
“那不是”只剩下不到五日!
因着凌臻和无忧要走这事,众人情绪都不高。唯有凌臻一人怡然自得,倒是自在的很。
五日眨眼即过,初九很快就来了。
离去的那天凌臻谁都未曾告知,只带着无忧同初二c初九一行人乘舟远去。那刻凌臻负手立在船头,衣袂翻飞,勾勒出男孩还未长成的身量,不知迷了谁的眼,亦不知醉了谁的心。谁也不知,转角的阴影处有个清丽的少女牵着年幼的妹妹,就这么看着他们渐行渐远。
一一
无忧在两个月后双脚才真正触到地面,她双足一落地就狠狠吸了几大口新鲜空气。虽说这两个月里船数次靠了岸进行补给,但是都紧赶慢赶的,几乎一刻也不曾停歇。如今终于彻底靠岸,无忧的心情也随之大好。
凌臻笑着摸摸她柔顺的发丝,“心情可是好了,两月来也没见你有这么高兴的时候。”
无忧抱怨:“坐个一两日还好,坐这么一两个月的,谁都受不了。”
“罢了,你高兴就好。咱们还得坐几日马车,你且忍耐些,马上就到了。”
“我们要去哪?”
凌臻勾唇,“锦城——成都。”
“素有‘天府之国’之称的成都?齐国京都?”
“然也。”凌臻点头。
“看来这两年忧忧也不是尽疯玩了,倒是学了些东西。”
无忧立即不满,“我何时疯玩过,不是日日同你一起练字习武。”
“哈哈哈——”凌臻大笑,“这话可不要说与旁人,若是旁人听了指定是要笑掉大牙的。诚然你确是日日同我一起,怎奈天性顽劣,握笔不过一个时辰必要出去晃一圈,且一晃就是一整日。至于习武就更是偷懒,辰时从没有起过床,日日睡到日上三竿方才起身。你算算,你可正经学过一日不曾?”
无忧被他噎住,不好说这些前世自己学了十多年,只好就着年龄这个条件辩驳道:“我今年方才五岁,正是长身体的年纪,自然要多睡些多玩些。”
无忧本以为凌臻会嗤笑她,谁知凌臻倒是收了笑,一本正经地点点头。倒叫她不好再无理取闹。
两人互相调侃着对方的糗事,七八日很快就过了,他们终于抵达目的地,齐京成都。
成都不愧为齐国的京城,繁荣富饶堪比江南,“天府”之名当之无愧!
街道两旁店肆林立,落日的余晖倾洒在青石板铺就的大街上。街上熙熙攘攘c人声鼎沸,偶有结伴的学子或是读书人经过,遗留下朗朗书声,车马行走间不自觉就带上了几分朦胧几分诗意。因着如今齐帝喜文,重用读书人,是以全国上下便兴起了尚文之风,读书人随处可见。然而教育自古由贵族把持,所以在平民聚居的南街并不常见。
无忧挑起帘子,望着着繁华的滚滚红尘,恍惚回到了前世,那样真实的人间烟火,似乎触手可及。不过瞬间,她就洒脱一笑,前尘已逝,如今的她,只是花无忧。如今的成都,也只是齐京。
凌臻似是发现了无忧的恍惚,关切道:“怎么了?”
“没什么。”无忧放下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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