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衙役的吆喝,陈小可与摊主都转过脸去看。只见平看门口,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在对衙役作苦苦哀求状,而衙役正在使劲把他往街上推。
“官爷,我求求你了。你就让我进去看看我哥吧。”
“你哥已经判了秋后问斩,没几天就行刑了。法场上会让你见最后一面的。死牢不能探视,你在这里纠缠也没用。”
“唉,又是他。”摊主无奈地叹了口气,“这孩子也够可怜的。天天来这儿求衙役。可这年月,没有银子开道,谁会给你行方便?”
这时候,门口另一个衙役早已不耐烦,走上前去一脚把少年踹倒在地,用手中的棍子戳打他。
“让你滚,听见没有。我看你是讨打!”说着举棍便要打。
“哎,官爷官爷。”茶摊老板见状急忙冲过去。“官爷,您别生气,他一个孩子,不懂事儿。您别跟他一般见识。”
老板拦住还准备继续打人的衙役,陪着笑脸儿奉承了一番。然后,扶起趴在地上痛哭的少年,把他领到了茶摊上。少年坐到小可身旁,一边抽噎一边用袖子抹眼泪。老板倒了一碗茶,推到他面前。
“孩子,你叫什么呀?”老板问道。
“我,我叫张鲁。”那孩子抬起头,一双泪眼看看老板,又看看小可。
“你每天来这儿,就是为了要见你哥哥?”
“嗯。”张鲁点点头,“他们说,我哥杀了人,再过几天就要砍头了。”
“你爹娘呢?他们知道吗?”
“我爹娘早就死了。”
“哦,难怪了。看你不过十几岁,你们兄弟俩靠什么过活?”
“我哥上山砍柴在城里卖,能赚点儿钱。我在棺材铺当学徒,师父管我两顿饭。”
“那你哥怎么会摊上命案官司呢?”
“我也不知道。那天我正在棺材铺干活,宽婶儿跑来说,我家来了好多官差,押着我哥来抄家,让我回去看看。我就往回跑,在门口正好碰上官差把我哥带走,说我哥杀了人,拿着把砍柴刀说是凶器,说是犯了死罪。这一走,我就再也没见过我哥。”
说着又嚎啕大哭起来。
“你哥可是叫张卫?”
“嗯。大叔,你怎么知道。”
“咳,我前几天看了官府贴的公文,就是秋后问斩的名单。”
“隔壁宽叔也是看了贴的榜文才告诉我的。我哥不会杀人的,街坊四邻都知道,我哥从小就是个老实孩子。是他们冤枉我哥。”
“唉,孩子,这世道就是这样。你也别太难过了。你自己可得好好活着。刚才衙役不是说了吗,法场上就能见着你哥了。回去给你哥准备准备,好好给他下葬,别再来这儿了。这儿的衙役只认银子。”
丢下几枚铜板,小可离开了茶摊,留下哭泣的张鲁和劝慰他的老板。
陈小可心里有些不舒服。这恐怕又是一起冤假错案,这个年代发生这样的惨剧并不新鲜。老老实实的过日子都有可能惹来灭顶之灾,山贼们占山为王也是被逼的。
不过,说起这死牢也许,她可以进去看看。
第二天吃过早饭,小可避开吴老鸨去找紫嫣。
她想了一晚上,决定进平州看守所里探探虚实。那个茶摊儿老板对里边的描述似乎不大靠谱,大牢里究竟是什么状况,她还是想亲眼看看。
刚走到紫嫣门口,正好看到翠屏准备出门。
“翠屏姑娘可是要出去?”小可拉住她。
“我给小姐买胭脂。”
“陈公子,来找我有事吗?”紫嫣听到小可的声音便走到门口。
“嘘!”
她竖起食指挡在嘴上,示意两人小点儿声。紫嫣的隔壁就是吴老鸨。这事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