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琼听了苏文秀话语,初时还不解其意,愣了片刻才明白苏文秀的意思。
以她之身份在人间行走,是一个没有户籍和路引的黑户,虽不虞修道者拘捕,却怕路上巡街的三班巡检捉住问话。
按瑶琼的打算,她要在九州行走遍览人间,此处非是她久留之处,在等待道录司通知下发的时间里,将人间一切礼制法度甚至是生活习惯等一一弄明白,才更加方便。
这人是个书生,若以学问知识来说,却也没有多少人能比得上他,如果可以,未必不能邀他同游。
瑶琼想得简单,却不知苏文秀也曾想过如何留住她。
“我有一门妙法,能教人看不见我,我亦无需睡眠,便是留在你这也无不可。”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苏文秀蓦地面皮涨红,以为是瑶琼有意与他同居,心中立时一阵雀跃,然而随即而来的便是男女之防的深深忌惮,加之她乃是精怪,万一影响到刘兆英,更是大大的不妥。
“不可!”苏文秀想到这连连摆手,“你我男女有别,在此处实在是多有不妥。”
“为何不可,我自待在孔庙里,又与你有什么不便?”瑶琼微微侧首问他,眸中澄澈如秋水一般。
苏文秀对上她询问的眼神,知道是自己会错了意,顿时羞愧不已,觉得自己实在是有愧圣人教化。不过他倒也明白轻重,此时不是拘小节的时候,当下便劝道:
“那更是不妥,孔圣乃我儒宗圣人,至圣先师,姑娘去了,必被我儒道正气所伤……”
“不过是个后天之圣罢了。”
瑶琼眉峰一聚,打断苏文秀的话语,神色间似有几分淡淡的不屑。
苏文秀后退两步,心里如遭重锤相击,一时间竟有些不可置信。他心中虽对这仙子般的人物颇为爱慕,但圣人遭到谤言,身为儒家学子,又岂能坐视不理?
苏文秀脸上的激动神色被瑶琼一一看在眼里,她欲言又止,却还是不愿解释。
苏文秀嘴唇翕动,神色渐渐转冷。
这些个精怪,到底不受教化,不知天高地厚的。
是了!苏文秀脑中灵光一闪,登时想到了说服自己的理由:他们不受教化的,那我便有这个责任去教化他们!
天知道苏文秀是如何这样快速改变自己想法的,只见他星眸闪耀,袖中握拳,脸上腾起一副跃跃欲试的神色,期待地看着瑶琼。
瑶琼被这突出其来的变化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心中亦一阵无语。她的目光从苏文秀的脸上挪到了别处,淡淡地道:“不打扰你了。”
说着,竟缓缓消失了。
苏文秀一股激情滞纳于胸,愣在原地。片刻后,他才缓缓走到自己的床边,直直地躺倒了下去,双眼无神地望着屋话的名唤郑翰君,乃父郑廖生是青灵县城的一名女科大夫,经常光顾他家生意的大多来自县里的几家妓馆。此事在学宫中常被人引以为笑料,时常拿来逗他取乐。
这郑翰君倒也奇葩,明知被人取笑是何等不爽之事,却也极爱捉人短处,变本加厉地将自己的痛苦千百倍的加在旁人身上,渐渐地,反令大家不敢笑他了。
日久之下,他竟隐隐成了一小从学子里的头目,素为嚣张乖戾。
眼见今日从者甚多,苏文秀知道郑翰君占了道德高处的先机,利用了大家对赵毅的不齿之心来激怒他。
郑翰君之所以如此,是因苏文秀在学宫中一贯老实,向来无人说他不好,学宫的教谕训导也对他十分偏爱,这让捉不到短处的郑翰君大为不爽,逢到机会就要针对他。
一直蹲在板凳上,双手抱膝一言不发的刘兆英感觉到苏文秀学袍下的身体气得微微发抖,原本打算沉默不语的他终于皱着眉头一脸鄙夷地看着郑翰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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