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下气地道歉c教训他,一边又在暗地里安抚他。
没想到时至今日,他竟然还会被这种幼稚的伎俩拿捏住。
“呵”
喻氏要拿自己的衣裳给施乔换,施乔婉拒了她的好意,回香惜斋更衣。
收拾好,差不多就到午时了,潘寻嫣顶着烈日回来休息,俩人一起吃午饭。
潘寻嫣道:“明日就是做法事的最后一天,我还剩好多经文没抄完,晚上就不回来吃饭了,多抄两个时辰。”
施乔觉得抄经贵在心诚,数量多少倒是其次,不过嫣儿自己愿意,她也没意见。
“那行,到时候我给你送饭来。”
“不用麻烦,让汀兰送来就行。”
“不麻烦,我本就是来陪你的,抄经做法事帮不上忙,给你送个饭总可以吧?”
潘寻嫣抿嘴笑起来,高兴地点头。
午休后,等她回宝殿抄经去了,施乔才带着小卉去雨花堂。
邵珍和半夏在树荫下磨药,南星坐在屋檐下给药罐子看火。
雨花堂只有喻氏一个人吃药,熟悉以后,施乔知道她不发病时,每日只需早晚喝一剂药。
见南星这个时间熬药,施乔脸色微变,问邵珍:“喻伯母又发病了?”
“没有,没有。”邵珍从她的神情就猜到她在想什么,连忙解释道,“婶婶没有发病,是中午在台阶上跌了一跤,扭到了脚,不是很严重,现正在睡午觉,世子在屋里陪她。”
施乔松了口气,没发病就好。
南星笑道:“看把施小姐吓的,脸都白了。”
大家知道她是在说施乔很关心喻氏,纷纷笑起来,施乔揉了揉自己的脸,去看邵珍磨药粉。
估摸着喻氏快醒了,南星去厨房拿了只白瓷小碗把熬好的药倒出来,端到喻氏的房间,然后出来翻晒药草。
几人说着闲话,悠然而愉快。
气氛正好,一声清脆的碎瓷声如利刃般划破院子里的平和。
“你给我滚——”
尖锐刺耳的呵斥从屋里传出来,顿时让施乔几人变了脸色。
这是喻氏的声音!
屋里只有她和邵庄,她为什么要让邵庄滚?!
难道是为了早上在天堂谷的事?
不可能啊,她那么疼爱儿子,怎么会为了一个小意外如此生气?
难道邵庄惹她不高兴了?还是她又发病了?
霎时间,施乔脑中闪过一连串疑问,潜意识里对喻氏的关心盖过避嫌的念头,她跟在邵珍身后,飞快跑进屋。
“婶婶,怎么了?”
邵珍率先掀起帘子进入房间,嗓音少见地颤了颤。
施乔紧随其后,刚一脚踏进门槛,不禁倒吸一口凉气,瞳孔如针刺般骤缩。
她猛然抬手撑在门框上,把后面的小卉c南星和半夏挡在门外,再次看向跪在床前的邵庄。
他上身挺得笔直,膝前散落着一堆碎瓷,深褐色的药汁从他白皙的额头流下来淌进衣襟,在雪白的丝绸上浸染出污秽的颜色。
喻氏伏在床边,脸上是施乔从未见过的愤怒与仇恨,以至于她美丽的面容都变成了可怖的模样。
“这个女人怎么会在这里?你竟然敢带她来这里!”
听到有人进来,喻氏的目光从邵庄身上移向门口,触到施乔时陡然咬牙切齿地厉喝,仿佛比刚才更为愤怒。
施乔呆滞在原地,注视着眼前的一切,心中满是难以置信的荒诞。
发生什么事了?
喻氏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她闭了闭眼,又朝喻氏看去,那双充满仇恨与冷漠的眼睛告诉她,喻氏没有发疯,她很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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