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帘刷的一下被掀开,一个满脸凶相的青年大步走了进来,正是张二狗。
张二狗刚一进门,一双恶狠狠地眼睛便朝着叶怀苏瞪了过去,正巧和叶怀苏看过去的眼神撞在一起。
刚一对上叶怀苏的双眼,张二狗便觉得双眼一痛,仿佛被尖锐的刀子一下子刺入,当下便下意识地闭紧双眼侧过了头,等反应过来却顿觉丢了面子,当下又朝着叶怀苏瞪了过去,可再次对上那双如冰刀般冷漠锐利的眼神,心头却不知为直发虚。
“哼,刚走了老的,就来了小的。不就他妈的几千块钱嘛,至于像催死的天天催吗?”
叶怀苏心中不屑,面上却淡淡一笑,说道:“瞧二狗哥这话说得,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们叶家做为债主,即便是对着一些寡廉鲜耻死不要脸的人也没有过于逼迫,实在可说是天底下最和善的债主了。要是换了稍微厉害一点儿,恐怕那些欠债不还的败类早连腿都被人打断了!”
张二狗闻言大怒:“你他妈说谁是败类!”
叶怀苏冷笑一声:“二狗哥何必这么激动,我说的败类自然是那些明知欠钱却故意躲着不想还的人,可二哥狗刚才还说要还钱的,那妹子我说的自然是旁人了!”
张二狗平日里虽说不务正业,可到底还是男人,知道要脸面。他明知叶怀苏这是拐着弯的骂他,可偏偏反驳不了。
“你——”
“够了!”张父一拍桌子,对着张二狗怒声骂道:“你个没出息的畜牲,整天就知道游手好闲,自己媳妇孩子都照看不好。人家姑娘今天来要债,那是天经地意的事儿,你欠着人家钱凭什么不还?你爹我在这村里过了大半辈子,从来没欠过别人一分一毫,临到老了,却养出了你这么个畜牲。你今儿要是不把欠人老叶家的钱还了,就给我滚出张家,一辈子别想再进我这个家门!”
张父这次是真的气得狠了,他一生只得这么一个儿子,小的时候如珠如宝的疼着,一心盼着这个儿子将来能有个大出息,光宗耀祖。可谁成想却养出了个游手好闲的无赖,今儿被一个小辈指着鼻子骂败类,他自己不要脸,可他这当父亲的却是臊得满脸通红,无颜见人。
张母看着张父回了屋,又看了看一脸不服的儿子,心里虽然也是恨铁不成钢,可到底就这么一个孩子,要打要骂也舍不得。只能温着声音劝:“二狗啊,你爸说得对,现在你叶伯伯家也是困难了,几个孩子都得上学。要不人家也不会这么催着你,你赶紧听你爸的话,取了钱还给人小姑娘,啊!”
张二狗听见这话,眼珠一转,摆出一副知错悔改的模样笑道:“妈,你和爸说得对,欠债就该还钱,儿子知道错了。这就领着叶家妹子取钱去!”
张母一听这话,当下高兴起来。“诶,这才对嘛,那你赶紧去,早点还清了帐,早点回来吃饭!”
“嗯。知道了!”张二狗对着叶怀苏嘿嘿一笑:“叶家妹子,跟我去取钱吧!”
叶怀苏垂眸浅笑,乖巧得跟着张二狗出了门。
临行前,却对着张母躹了一躬,歉然道:“张婶,真对不起,弄得您家饭都没吃好,改天有空了,您和张叔去我家一趟,侄女亲自下厨做顿好的,给您二老赔礼!”
张母挥挥手,说道:“你这孩子这说得是哪得话,该是婶子给你们道歉!”
叶怀苏笑了笑,又对着张母点了点头,这才出门跟上了张二狗。
像张二狗这种欺软怕硬的无赖小流氓,自然不可能因为张父的一顿喝骂就幡然悔悟,痛改前非。他之所以表面上答应得痛快,无非是想把叶怀苏骗出张家,再单独吓唬吓唬她。
在他看来,叶怀苏一家人老实巴交,只要他手段稍稍狠硬一点,小小的收拾一下这小丫头,等她们知道怕了,那自然不敢再来催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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