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匀称的手指轻轻抚摸白惜棠的下巴,隔着一层素纱,炙热的温度仿佛能穿过皮肤,直直传到白惜棠的心里。
她猛然一震,最深处的脆弱好似被春初延展的树枝轻轻触碰,她几乎是抗拒的往后退去。
然而行动未果,他指尖稍稍用力,白惜棠便在那只青葱般修长有力的手下动弹不得。
因为吃痛,她的眉不满的隆成一座小山,不知是否喝了酒的缘故,此刻倒将内心的情绪全撒了出来。
她粉嫩的小嘴微微嘟起,明眸瞪着舒子圣,“狗爪子拿开,弄疼我了。”
舒子圣一愣,如风似水的眸流光划转,唇张了张,霎时唇角掠起完美的弧度,那凌厉的眼角眉梢皆掩盖不下,衬着周身清雅的星点淡紫,清俊得不可方物。
“这才像初见那般的你。”
他低声轻笑,伴有流水潺潺的清脆之音,一并倾入白惜棠耳中,似要溺毙了她。
这厮这次耍的又是什么阴招?
白惜棠懊恼的拍掉他的手,“你说的什么胡话?现在的我,难道和以前的我不一样?”
不愿承认自己为了他神慌,她转身倒一杯酒。
此酒味道醇香浓郁,却不会太烈,多喝几杯会让人上瘾。
不待纯白的瓷杯靠近双唇,刚摆脱的手又来到她嫣红水润的唇上,拇指来回摩擦,温热的触感似荷塘间蜻蜓点水那一掠,白惜棠面纱下的脸颊已红霞腾飞。
“再喝,就真醉了。”
舒子圣此刻看她的神色,透着深深的眷恋,一双如风似水的眸情深比火,不偏不倚的凝固在她脸上,竟给人一种勿入灯火阑珊处的错觉。
其实她已经有了醉意,但神志尚存些清明,便努力不让自己的动心透露分毫,强压下那份悸动,撇头躲过那双不安分的手,“我酒量虽不算极好,但也不是三杯倒。”
说罢,仰头一饮而下,欣长的颈露出柔美诱人的曲线,肤色几分红彤彤,在软缎般的黑发之间若隐若现,叫见者为之心悸。
舒子圣的眸色渐深,黝黑不见底,只觉心痒难耐,眸子紧紧摄住她。
许是这样的目光太过强烈,白惜棠愣了愣,一抹异色划过眼底,压着嗓子问,“看我作甚?”
微风拂过,清溪脉脉。
一院的淡紫色花朵淡雅芬芳,混合了酒味,酝酿出醉人的迷幻香气。
白惜棠明晃晃的眸子粼光闪耀,望着他,而他如风似水的眼里,只有她。
半晌,舒子圣启唇,皓齿微露,用极其惑人的淳厚嗓音道:“我可以看你吗?”
渐渐的,那双眸越发炙热,宛如天上火烫的烈阳,炙烤着白惜棠已生怯意的心。
她一瞬明白舒子圣指的是什么,他想要看她的脸,看她这张丑陋无比,只能在黑暗之中才敢卸下伪装的脸。
巨大的震惊有如惊涛骇浪席卷而来,她胸腔起伏摇摆的小船险些在这场暴风雨中被打翻,只能小心翼翼的维持着,一如往常。
舒子圣似乎察觉了她的想法,不及她反应过来,继而道:“我想看看你,很想很想。”
末了,手指缓缓落在她脑后布条的死结上。
仿佛有针尖刺破了什么,白惜棠浑身一抖,突然惊呼一声,“不!”
挣扎着退开,想要挣脱舒子圣,却因太过惊慌失措而瘫坐在地。
下一秒,有重力压上来,舒子圣俯身,靠近她,嗓音却比天边的云层还要柔软,那么轻,纱飘过静湖一般,“可不可以不要逃避?至少不要逃避我。”
没有高高在上,没有命令,甚至没有半点他常有的冰冷气质,如此说得仿佛他才是受伤的那一个。
太奇怪了,今夜的舒子圣太奇怪了。
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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