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苏若水一直对所发生的事闭口不谈。她不说，紫鸳自然也不会问，只觉得她的脚步比出门前轻快了许多。

    立冬当天气温回暖了些。正午阳光正好，院子里早有小丫鬟手脚麻利地把要过冬的衣服拿出来清洗c晾晒。苏若水捧着暖手炉倚在门口看着院子里几个人来来往往，思绪有些飘忽。

    紫鸳捧出一件狐裘大衣，想要为她披上，被苏若水抬手阻止了。

    从前吃苦受累的时候，还是能蹦能跳的，冷了就多跑几下，饿了就去找果子吃；这一年来养尊处优，这个身体却是摇摇欲坠，多么可笑又可悲。

    “披着罢，你身子不能受凉。”

    蒋天麒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她跟前，拿过紫鸳手中的大衣，轻轻为她披上，打好结后还细心地拍打几下帮她整理衣衫。苏若水看着他，静默了半晌，才说道，“嗯，天太冷，还是适合屋子里待着。”

    蒋天麒怎么会不懂她的顺水推舟，动作僵了一下，勉强扯了扯嘴角，却也顺着她的话道，“今晚大概要很晚，你困了便先睡，我明儿再来看你。”苏若水轻轻点头，当是回应。

    是夜，苏若水坐在秋千上，抬头望着一弯明月，有些心思荡漾，“紫鸳，有什么可以偷偷出去的方法吗？”

    这紫鸳有些为难。今日见她回绝蒋天麒，只当她一心静养，现在看来，她只是不想跟蒋天麒出门。只是即便回绝了姑爷，她也大可以光明正大出去，如今这偷偷摸摸又是要闹哪样？

    她眉头轻蹩的模样全落在苏若水眼里。苏若水自然懂得她的担忧，沉默半晌，才轻轻地开口道，“你拦不住我的。”她心中有多恨，就有多想逃离这个地方。

    紫鸳苦笑，她自然知道自己拦不住，何况，她也不打算拦。紫鸳垂下眉眼道，“小姐若是觉着疲惫了，紫鸳这就为您梳洗。”苏若水看着她低眉顺眼的模样，好一会才点点头，往房间走回。

    即便已经很小心地挪下来，还是差点崴到了脚。苏若水一边揉着一阵刺痛的脚踝，一边不忘小心地打量着四周，她所居住的院子正好在府中边缘，跳下来便能看见不远处的后门。趁着没人发现，苏若水活动了几下感觉双脚恢复了奔跑能力后，轻手轻脚地往集市的方向跑去。

    许是节日的关系，夜市看起来比白天更为热闹。苏若水是第一次逛夜市，穿梭于人群中，看着斑驳的灯火，想着自己偷偷跑出来的事情，她的心久违地雀跃了起来。自由与幸福，大约就是这样的感觉吧。

    苏若水是在买糖人的时候被顾棱最先发现的。

    注意到她稍稍乔装的一身，顾棱并没有喊出她名字来，只上下打量了她一圈，玩味地笑道，“看来恢复得不错嘛，能蹦能跳了。”苏若水礼节性一笑，“大夫妙手回春罢了。”顾棱抿了抿嘴，无奈道，“你现在可一点都不可爱了。”

    她可从未觉得自己可爱过。苏若水扯了扯嘴角，接过老板手中的糖人，看了一眼原本在顾棱身边，此刻已经眼神微冷，自发地远离了几步的叶涵，对她苦涩一笑，率先走开了。叶涵恨她也好，迁怒也罢，她只知道连自己都无法释怀的事情，不能去强求他人的原谅。

    看她的样子，似乎是自己偷偷溜出来的，就这样由着她一个人没问题么？跟溯明说一声？顾棱蹩眉，出于私心，他是不希望秦溯明再与苏韵仪有其他瓜葛的。那小子，连自己慢慢陷进去了都不知道。

    这人一旦牵扯上感情之事，就一点也不潇洒果断了。叶涵经过的时候不忘给他一个白眼，“走吧。”语罢，抬脚往苏若水的方向走去，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刚刚还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模样，女人都是这样嘴硬心软的么？顾棱嘴角弯弯，几个快步跟上她，调侃道，“担心了还不跟人家和好？”叶涵冷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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