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药”赵洵看着眼前这两个脸色蜡黄的少年,她们似乎还是和当年初识得时候一般消瘦的身形,不过个头却是拔高了不少,那眼神也比当年更见坚毅。
看着两人现在的眉眼,她大约也只能透过这眼神依稀看到当年那两个少女的影子吧。
“这么多年,我们都挨过来了,不是么。”
芍药淡淡一笑。
“我先去换装”。有那么一瞬,赵洵竟然有些不敢与那样波澜不兴的目光对视。
待赵洵换了男装出来,天色已经大亮,芍药和牡丹也已经备了马车候在院子里了。
不同于先前三人进城时的那简陋马车,这是驾双驾的车,虽也是非常轻便的,但那两匹马都是大宛的汗血名驹,难怪牡丹掂量着手里的鞭子,满脸的恋恋不舍:“哎,真是可惜了这两匹好马了。可惜了,可惜了”
她那副认真的模样,惹得另外两人忍不住打趣道:“赶明儿,一定专门辟一处马厩,让你过够弼马温的瘾。”
谁知,牡丹还真接了话茬:“君子一言,快马一鞭!”
三人默契地大笑了一阵,方才停下,似乎先前那点阴霾,也随着着笑声烟消云散了。等笑够了,赵洵才挑帘进了马车。牡丹,不,阿大阿二才一左一右熟练地跳上了车沿。
阿大正要催马扬鞭。
阿二却突然回身,从门帘里露了半个脑袋,分明还是牡丹的俏皮神色,却是一脸正色地说道:“公子玉树临风,非那莫小儿所能及也。”
少年此时一身月白长衫,上等的蜀锦,银色织就的祥云图案。便是在寻常的日光里也是隐约泛着光泽。一条同花色的腰带上坠了一颗上等的和田美玉,将原本略单薄的身形衬出了一分修长。同色的发光将头发高高束起,更添英勃之姿。马车帘子透进来的光束,让少年的脸上落了阴影,显得有些斑驳。
唯独那一双星目赤灼,似是再耀眼的阳光也遮不住那眸中光芒。
这般如玉翩翩少年,难怪引来阿二一声由衷的赞叹。
只是,言者无心,听者有意!
莫小儿?
赵洵轻笑一声。
北梁历史上最年轻的少年将军,也是北梁开国以来唯一一位暗卫出生的将军,大约也只有到了牡丹的口中才会轻轻巧巧化作了莫小儿这三个无足轻重的字吧?
不知,如果牡丹知道了,莫肆就是那个原本该跟她去西凉为质的人选,又该是怎样的一幅神情?
赵洵摇了摇头,唇边的浅笑转瞬即逝。
难道真是近乡情怯?
怎的一回这北梁故土,她骨子里的多愁善感,儿女情长就都跟着一股脑儿涌了上来?
少年转头,撩起侧帘一角。
马车外,京城的大街繁华熙攘果然不是寻常地方能比得了的。
车外越是热闹,越是衬得车内少年眼中孤清冷寂,一片萧索。
“衡阳郡主今天摆下了比武招亲的擂台,难怪今儿街面上的青年才俊尤其的多。”
“青年才俊?我看你是眼神不太好吧?”
赵洵本已要落帘,听到二人的对话,又觉得声音耳熟,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抬眼一望,正是先前之前当值的两位守门小哥,只是瞧两人此时的装扮,却都是已经换回了便装。
“哎,刘大哥,你怎么说话突然这么刻薄起来?”周生不服气地嚷了一句:“这些往俊彦阁去的人怎么就不是青年才俊了?他们不是,难道你是?”
“塔台唱戏,粉墨登场的小丑而已”刘猛不以为意地笑笑。
“刘大哥,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可别吃不着葡萄”周生正欲再辩,却见刘猛突然截住了话头,似是见到了什么,但是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街面上车水马龙,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