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衫少年回到自己桌前,十岁左右的少年,居然是孤身一人来的,这天香楼自然不是什么龙潭虎穴,却绝对是个龙蛇复杂的地方,这少年倒还真是人小心大。
那桌上只有一壶清茶,外加一盘天香楼里最出名的滴露丸子。
说书先生的声音突然戛然而止。刚回到桌前的少年刚夹起的丸子又一次脱了手,这一回只掉在盘子里滴溜溜地打转。
“你们懂不懂规矩?我们这里是不收清倌的。”跑腿的小二收起了一贯待客点头哈腰的态度,这一嗓子喊出了盛气凌人的感觉。
少年循声望去。
那说书案前站了两个衣衫有些褴褛的少女,看起来也是十一二岁的年纪。两人都是圆脸圆眼,梨涡浅浅。唯一显得有些怪异的是两人的头上都缠了厚厚的一层包头带,这一般无二的眉眼,一瞧便是一对双生姐妹花。
被那小二一喝,两个小小的身影都是一抖,其中一个却还是大着胆子上前了一步:“我们我们不是来做清倌的,我们可以给这位师傅”
“没见过哪个说书先生,带着两个小姑娘的。”
不是是谁嚷了一声,立刻引来一阵哄笑。
之前出声的小姑娘,不知哪来的勇气,在一片笑声中,居然又嚷了一句:“我们也可以端盘子洗碗。”
这一声喊下来,等着她们的是更大的嗤笑之声。
“这好像是之前集市给自己赎身的两个小丫头”
“我瞧着也像”
“这得端多少盘子才能在三天里就凑够你们两个小姑娘的卖身钱?”
人群里开始有了一些躁动。
所谓的集市,更准确的称呼应该是人集。
将俘虏,仆役等作为商品买卖的习俗来自于西凉,灵州自从隶属西凉以来便专门辟了一块场地,每月进行一次人集。三天前刚刚办过的人集上出现了一段小插曲。
一对双生姐妹花被烂赌成性的父亲带到了人集上,眼看着就要被醉红楼的老鸨买下,这对姐妹花居然割发还父,要与那赌鬼父亲断了恩义。
割发还父,闻所未闻,却不知是哪位豪客起了同情之心亦或者是玩心,准了她们在三日之内筹得一锭黄金作为赎身银子,否则便要将她们充入妓寨。
这事儿刚刚发生的还有人议论了一嘴,过了两日,便已经没人记得这两个草芥一般的姐妹了,想不到她们居然来了这天香楼。
“走吧,这里没人能给你们出赎身的银子。”先前那一桌的精瘦的男子开了口,相比其他哄笑之人,他的言辞已经算是相当和善了。
先前站得靠后一些的少女探身出来:“只求在场有人能救下我妹子便可。”
一片嘈杂声中,更显得那少女人微言轻,但她隐含泪光的眼中却显得极是坚毅,不知是不是被这样的神色所震,那精瘦男子叹了一声:“就算是在这里有人给你们出了这银子又能如何?”
这言下之意很是明显,在人集和在这里本质上并没有区别,都是作为商品被买卖而已。
那少女显然也是聪慧之人,瞬间明白过来,眸中的希冀淡了一些,却仍是重复着一句:“只求有人能救下我妹子。”
“姐姐”
“闭嘴!”
年幼一些的少女,喊了一声就被喝住了,眼泪顿时夺眶而出,却咬住了唇不再说话。
“这里能出的起一锭黄金的人都在楼上。”
大约是这简简单单的一幕,不知怎的倒生出一些震慑之意,先前起哄的声音小了一些。有一个好心人开了口,边说边朝楼上努了努嘴。
天香楼的楼上只有西凉人才上的去,且不论这两个身单力孤的小姑娘能不能去到二楼,在这里被西凉贵胄买走,可能命运还不如在人集中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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