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赶紧起来，四个孩子先到我们院里住。陆神仙的屋子空着，再加三条被子就成。幸亏有街坊邻居们拦着，张二仓不敢下狠手，硬拼我们可不是他们的对手。除了我们两口子，全是些半大娃娃，伤了哪一个都不行。你可要好好想想，大苗二苗春生，都是好孩子。今年入夏来，他们挣的钱足够穿衣吃饱，还能养活你。只要我家生意在，他们一直有活干。你总得为孩子们的将来考虑吧。春生不必说，是贺先生最好的学生，将来是要考秀才为牛家光耀门楣。大苗小苗都是勤快聪明的好丫头，就凭她们的手艺，找个好女婿过上好日子不是什么难事。小苗有姐姐哥哥在，平安长大用不着你多操心。这崔狗子早就盯上你了，哄你欠债，夺你的孩子。今天要是让他们得手，你这家就全完蛋了。哎，白花花，看在孩子们的份上，别在跟那帮人搅在一起。赶紧收手吧！”王大水很是气恼，这白花花要是早听劝，就没今天的事。

    “大水兄弟说的是。今后我若再干那肮脏勾档，就让老天爷下道雷霹死我。那几个混帐王八蛋不会放过我们的，这三个孩子就是你们王家的。小苗还小，我来带着，家里有粮吃饿不死她。你们家也不容易，只怕是将孙泉他们一伙给惹下了，是我连累了你们。你们放心，要是他们敢对王家不利，我白花花就是舍了自己的命也要跟他们拼到底。大水兄弟，我求求你们了。”白花花跪在地上不起来，继续磕着头，看来她把牛家三个孩子托付给王家的心意很坚定。

    “春生，你赶紧扶你娘起来。哎呀！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王大水跟兰秀云交换了个眼神，见春生扶起了白花花，她的额头上已经磕出了血，于心不忍，“好吧！我先照料着他们。等牛大哥回来你们一家子团圆了，就有人照顾你们了。”

    “牛栓柱那个死人回来有个鸟用。他就是个冷心冷肺的，从来没把我们娘几个放在心上，我不指望他。你们三个呆子，敢紧给你们叔和姨磕头。从今以后他们就是你们的父母。他们指东你们就不能往西，要孝顺他们一辈子。赶紧过来！”见三个孩子哭哭涕涕不过来，白花花站起来就是几把掌，哭着骂道：“好啊！为娘的是个下三烂，你们就不听我的了？跪下磕头。”

    把三个孩子按倒在地上，给王大水两口子磕了三个头，白花花这才满意得收回了怒气，转而温柔得摸摸了他们三个的头发：“乖儿，我知道你们孝顺。可娘和爹都不成气，就怕将来连累了你们。你们的王叔和姨姨都是好人，我心里明镜似得，跟着他们你们才有盼头。今生若是没机会报答，来世我做牛做马也要报他们的恩情，你们要好好孝顺他们。”

    白花花转身又给周围的邻里们磕了三个头：“若不是大家在，我就惹下了天大的恶事，连累了我的恩人们。牛白氏给大家道谢了！平日里，我若是得罪了大家，请各位原谅我。我牛白氏在此立挚，我若是再犯，你们就把我沉了湖。我这三个孩子可是清白的好孩子，都是我造的孽。今后，他们就是王家的人，跟牛家跟我没有半点关系，请街坊邻居们做个证。”

    “牛白氏你今天才说了些人话。你可得当心，那几个坏东西怕是没完没了。他们在咱们红花坊没少祸害人。大家也听好了，近前事多，粮价天天涨，要不是王家照应着，咱们都得饿肚子。东城已经闹出了人命。咱们得心里念着王家的好。刚才你们都瞧见了，坊长和张二仓他们搅在了一起，连脸面都不要，张口就诬赖好人。今天他们能害了王家和牛家，明天也不知道会轮到谁。有那赌色子的，你个王八蛋要是再敢上蔡酒娘那里找死，我们就先给他放放血。这个时候，大家可要齐心。”

    “大爷，您说的对。我们都听您的。要是坊里哪家出了事，大家伙可都要站出来管一管。我就不信了，那些王八蛋还能抗得住我们这百十号人？”

    “就是！咱们人多，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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